我把早飯給白小纖提進去，哪知道卻沒受到任何表揚。
白小纖伸拳頭，狠狠一拳砸在我胸口上，死疼。
“乾嘛？”
我對白小纖式的暴力永遠摸不著頭腦。
“揍你。”
白大女神的回答同樣詭異而又直白。
“乾嘛揍我。”
我提著早餐，一副忠臣蒙冤的委屈勁兒。
“你看我黑眼圈！”
白小纖伸手指點點自己眼睛，眉目銷魂。
沒想到這變態這麼小心眼兒，還記著昨天的玩笑。
“挺美的。”
我老老實實說了一句。
“流氓。”
白大女神今天心情似乎不好，賞我一句稱號。
我乖巧的閉了嘴，服侍著白大女神和金蛋兒吃了早餐，打發母子倆上了車。
金蛋背著書包坐在後排，一副困懨懨的架勢。
“金蛋兒，今天不許再欺負周小美了，聽見沒。”
我想著這個月我已經無數次被老師提進學校，狠狠警告著他。
“看心情。”
這熊孩子扭頭看著車窗外，悠悠飄來一句很有彈性的回答。
“欺負同學是不對的。”
我像老師一樣教育著他，提前進入角色。
“我知道。”
金蛋兒毫不畏懼的敷衍著我。
一萬隻草泥馬從我心中崩騰而過。
要不是我真心揍不過這個熊孩子，我早就揍他了。
我很英明的給自己找著借口。
“張一凡，你當老師是怎麼回事兒？”
白小纖皺眉問我。
“一個朋友介紹的，在一家教育機構當語文老師，可能要外派到哪個希望小學。”
我給白小纖解釋著，沒敢說那個朋友就是夏念。
“你喜歡嗎？”
白小纖扭頭問我一句。
“教書育人挺好的。”
我點點頭，讀書人的選擇不多，除了腳不沾地的聖人，秀才們總得給自己找條活路，當個先生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薪水也還不錯。
“喜歡就好，彆考慮太多，現在想養你的人多的是。”
白小纖看著窗外對我說，後半句話隱隱挑動了我敏感的神經。
現在想養我的人多的是……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王家道門就是其中一個。
小軍師的名號不是王老爺子隨口一說。
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我沉默著，沒有接這個話頭。
白小纖同樣識趣的岔開話題。
我把白小纖送到單位，把金蛋兒運到學校，臨下車的時候告誡著小胖子不要再欺負同學，金蛋兒扭著胖屁股下了車，臨走還甩給我一個白胖的中指……
我想著下午的麵試，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穿著，一身舊衣服穿在身上不好不壞，可顯然似乎並不太適合麵試那種場合。
我調轉車頭準備去買身西裝，剛離開學校沒多遠，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我疑惑的摁了接聽見，而後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殺豬樣的慘叫。
“張一凡，你他媽在哪兒呢，來幫老子打架。”
王洛水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急哄哄的，好像要被人殺了一樣。
熟悉的聲音傳入我耳朵裡，我打了一個冷冷的寒顫。
那晚王洛水眉心中彈的樣子依然刻在我腦海裡，至今難以忘記！
這個本該死去的老屌絲還他媽活著！
而且聽聲音，似乎還他媽活的不錯！
我握著電話的手劇烈顫抖著……
“你還活著呢？”
我很不禮貌的問了一句。
“張一凡，你他媽一白眼狼，我當然活著呢，你死了我也死不了！”
王洛水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中氣十足。
你死了我也死不了！
這話我信！
真信。
“你他媽快點兒來，我要被人揍了，我在花鳥市場呢……”
王洛水在電話裡催促著我，而後匆匆掛了電話……
老屌絲要被人揍了？
我一頭霧水，一萬個不信。
不死之軀與吸土大王的威力我至今難忘，我想不到這世上究竟有什麼人可以為難老屌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