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老師了?
那晚我回到家裡隱隱一陣興奮,我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當一名教書育人的先生。
我隱隱有點兒激動,站在鏡子前頭看著自己文質彬彬的麵孔,幻想著自己站在講台上的樣子。
“張一凡,你像老師嗎?”
我站在鏡子裡問自己。
我房間沒關門兒,我媽探進頭來看著我神神叨叨的模樣一愣。
“小凡啊,你乾嘛呢?”
我媽問我。
“沒事兒,我看看我帥不帥。”
我敷衍我媽一句。
“帥個屁。”
我媽翻白眼兒瞪我一眼,扭頭回了自己房間。
我站在鏡子前偷偷樂著,不管怎麼說,我將要有新工作了,這總歸是一個好的開始。
甚至要比在飼料廠裡的工作還要好。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著明天的麵試,隱隱有些激動,我鬼使神差的撥打了白小纖的電話。
電話在半分鐘後接頭,傳來白小纖半睡半醒的聲音。
沒想到,這變態今天休息的這麼早。
“張一凡,明天我要是有黑眼圈,你死定了!”
白大女神的開場白永遠這麼獨特。
我像傻子一樣在電話裡嘿嘿笑著。
“張一凡,你吃錯藥了?”
白小纖第一時間聽出了我的反常。
“小纖,我問你個問題。”
我神經兮兮的問她。
“說。”
白大女神萬年不變的惜字如金。
“你說我當老師怎麼樣?語文老師。”
我生怕白小纖聽不懂,特意解釋了一下。
“你?”
白小纖在電話裡顯然也是一愣。
“我。”
我拚命點著頭,恨不得拿手指頭指指我鼻尖兒。
“找新工作了?”
白大女神永遠這麼聰明,和聰明說話總是格外省力。
“嗯。”
我點點頭。
“隨便。”
白小纖在電話裡懶洋洋打了一個哈欠,剛剛的詫異勁兒在頃刻間退去。
“什麼叫隨便?”
我有點兒不高興,我工作剛有點兒眉目,本以為她會替我高興的,沒想到反應卻是如此冷淡。
“你要最近無聊,就隨便當當吧。”
白小纖用很無所謂的語氣回答我。
“什麼叫無聊隨便當當。”
我正對未來的事業充滿澎湃的希望,沒想到白大女神兜頭一盆冷水。
“張一凡,從你那天進了小日子麵館兒起,你就沒有回頭路了。”
她又提到了小日子麵館。
是,我知道我現在很牛逼!
是王家道門眼裡的香餑餑,每個人都恨不得拿我當原子彈供著,我知道我的血很金貴,可我總不能天天跑醫院裡靠他媽賣血為生。
“我是男人,我得靠自己養家糊口。”
我在強調一個很現實的理想。
白小纖在電話裡笑了。
一聲冷笑。
“張一凡,你以後不會再為吃飯發愁了,你以後隻會麵臨兩種選擇,吃好或者死掉。”
吃好或者死掉。
一個通俗而又血腥的隱喻。
我心裡一哆嗦,泛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我知道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從前的我,可我總是不想承認。
我總想著生活會如現在一般繼續平靜下去,可現在看來這隻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因為我的身邊兒有白小纖,王響亮,王洛水……
有這些人在,我永遠逃脫不掉那個詭異的漩渦。
“張一凡,我困了,明天準時來接我。”
白小纖說完最後一句話,掛了電話。
我聽得出來,白小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滿,顯然並不是因為我有了新工作。
我明白,這個外表如石頭一般的女人同樣對我的處境感到苦惱。
我討厭無法左右自己人生的感覺,我
那晚我在興奮於失落的交替中睡去,清晨淺淺醒來。
我按白大女神的吩咐,開車去了她那偏僻的能招妖精的彆墅,順路給這娘倆兒買了早飯。
白小纖今天似乎起的挺早,我車剛進院子,就看見她坐在了客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