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美的父親看著我,樂嗬嗬笑著,這位和善的商人似乎對我印象不錯。
我依稀記得第一次在學校報名時,他曾經自我介紹過,說叫周東海,因為工作關係今年剛來本市。
因為金蛋的關係,這幾個月我沒少和周東海打交道,好幾次領著金蛋兒在學校門口給周東海道歉,難能可貴的是,哪一次周東海都沒為難我,隻說小孩子開玩笑當不得真。
我萬萬沒想到,這位和善的生意人如今成了我的要麵試我的主管。
眼前的周東海似乎沒有一點兒記仇的架勢,說起應聘的事兒,反倒一下就答應下來。
如此熱情的態度落在我眼裡,反倒令我有點兒意外。
“周總,我以前沒當過老師的……”
我撓撓頭,看著周東海,說了句實話。
在我印象裡,一個好的老師大抵需要一顆博愛的心,一副不厭其煩的溫和性格,同時還需要具備紮實的專業知識。
或許小學老師的要求低一些,可教書育人終究是個良心活兒,我實在不敢托大。
“張先生,你太謙虛啦。”
周東海站起來,替我沏了一杯茶,很是熱情的對我說道。
“哪裡,哪裡……”
我尷尬的擺擺手,有些不知所措,今天來這裡應聘,本來是求人的事兒,沒成想眼前的周東海非但沒有為難我,還處處帶著客氣。
難道僅僅是因為我那兒子天天虐待他家閨女,以至於周大老板由恨生愛?
這顯然是一個荒誕的理由。
或許是因為夏念的緣故?
可夏念給我說她入職不過剛剛半個月,我想不到夏大小姐為何會有如此大的麵子。
“張先生,你可不要這麼客氣啦,上個星期你去開家長會做的發言我還記得呢,你能把自己家孩子教的這麼好,想必當老師一定是不錯的。”
周東海笑眯眯的對我說道。
我一愣,沒想到他提了上周家長會的事兒。
說是家長會,也不過是個家長和老師們溝通的小型聚會。
前任班主任遇害後,金蛋的班裡換了班主任,新班主任上任一周,邀請全部家長開了一次家長會,白小纖似乎很不喜歡這種人多的場合,推說有事兒讓我去開會。
迫於白大女神的武力威脅,我很沒骨氣的答應了。
本來隻是一次普通的見麵會,沒成想,新班主任在會上點了張金蛋的名字,說這孩子雖然性格有些頑皮,可實在是聰明,古文隨口背來,算數都能算四位數的加減乘除了,新班主任讓我給在座家長介紹一下教育孩子的經驗。
我至今記得當時的心情,既有裝逼的快感,又有趕鴨子上架的苦澀。
我沒敢說張金蛋兒壓根兒就是一個變態,這孩子彆說四位數的加減乘除能做出來,殺人放火更是一把好手。
我同樣沒敢說我根本就不是他親爹,當他爹我也是被逼的……
可這種瘋話我沒敢說,我硬著頭轉著腦子,滿嘴跑火車應付著,我從教育心理學扯到巴甫洛夫與狗,又從條件反射侃到桑代客的三大學習定律,最後還吹了一通對金蛋兒的情感熏陶,把金蛋兒塑造成了一個在我科學教育方法訓練下訓練出的一個少年天才……
我至今記得家長和老師們在一片讚美聲中很是崇敬的看著我,好似我真跟什麼偉大的教育家一樣,其實我心裡清楚,在張金蛋兒跟前,我永遠都隻有挨揍的份兒……
想來周東海對我的好印象就是在那時候留下的吧,當初一次小小的意外,反倒成了如今的助力,我真有點兒想不到。
“那個……周總,咱們要不……試講一下吧……”
我真怕自己乾不好。
周東海連連擺手,臉上微微有些急躁。
“張一凡,我就實話給你直說了吧,你是夏念介紹來的,當時答應她的時候我就相信夏念的眼光沒問題,如果說當時我還有一點疑慮,現在我是一點兒沒有啦,這名額,就是你啦!”
聽周東海的語氣,似乎對夏念很是尊敬,這種古怪的表述顯然不是一個老板跟下屬說話的口氣,心中那絲疑惑又加深了幾分。
“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