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威勢讓我難以抵抗，我猶豫著報上自己的名字，麵前蒼老的老人並未顯出太過驚訝的模樣，眼神的興趣竟似又濃鬱了幾分。
“果然是你。”
老人仰頭，白發披散至後頸，低低一聲沉吟，說出四個字。
“你知道我？”
我有些意外。
“張登科的子孫，萬年不變的酸儒之氣，永遠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可歹毒之心堪比天下梟雄，老張家的人都是一副模樣，我又如何分辨不出！”
老人的臉上陡然現出一份猙獰，話語裡帶著濃濃的怨毒。
我恍然後退幾步，不知道這衝天的怨氣從何而來。
他說出了我爺爺的名字。
我又是一陣意外。
“你認識我爺爺？”
我茫然看著他，茫然發問，一如一個一無所知的白癡。
“拜張登科所賜，入樊籠，此番境遇永世難忘！”
“永世難忘！”
老頭仰天大吼著永世難忘，身體劇烈掙紮著，似乎想掙脫束縛一般，牆壁上的裂紋再次蔓延幾分，可鐐銬終究還是舒服著他的雙臂。
咆哮般的聲音在石室內回蕩，直到聲音完全平息，老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老張家已經二十年沒人來看我了，說說吧，張一凡，你的條件是什麼？”
老人突然抬頭看著我，很是突兀的問我。
“條件？什麼條件？”
我繼續茫然發問。
我不知道這裡是何地，不知道麵前的老頭兒是何人，可他似乎對我一副很是了解的樣子。
“放了我的條件！”
“難道你是什麼都不知道？！”
老人的臉上同樣帶著一絲詫異。
我繼續茫然的搖頭，像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張登科你個卑鄙小人，將我囚禁此地，言說二十年後等待大機緣，這就是你送來的機緣嗎？！”
“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機緣！”
老人仰天咆哮，聲音在石室內嗡嗡作響，回蕩，在回蕩，頹唐的臉上帶著無法遏製的憤怒……
我悄然後退，生怕眼前的老瘋子在下一刻便掙脫鐐銬的舒服。
老人咆哮的餘音在石室內慢慢消失，直到沉默再次覆蓋石室。
老人看著我，如同在研究
“張家子孫，如果張登科沒有告訴你，那我隻能和做一個交易。”
老人的臉上突然現出一絲詭笑，笑容在頹唐的臉上如此恐怖。
“什麼交易？”
我警惕的問道。
“放了我，我給你力量。”
老人伸出頭顱，湊向我，聲音悠然，帶著一絲蠱惑之意。
“什麼力量？”
我茫然發問。
“掌控蒼生之力，攝心攝魂之術。”
老人的聲音很是威嚴，似乎所說之言中藏著什麼寶藏一般。
攝心攝魂之術？
我不明所以的搖頭。
“那是什麼？”
我繼續發問。
“張一凡，你剛剛嘗到的力量，掌控他人的感覺一定不錯吧？”
他幽幽問我，像一個巧舌如簧的謀士。
李鍋子掙紮的麵容在我腦海中陡然浮現，那個山一般的身軀劇烈掙紮著，刀鋒向著李鍋子的左肩砍去……
不！
我不想殺人！
不！
我叫張一凡，是個普普通通安安穩穩的屌絲，我二十六年的人生平平無奇，我喜歡這樣的平淡，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更不想殺人！
“住手！”
“開門！”
我衝著腦海中的李鍋子大喊。
鐵門在我身後轟然洞開。
我飛速的向後退去，老人抬頭看著我，笑容依然滿是蠱惑。
“張一凡，你不會忘記這種力量。”
“張一凡，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老人笑著，呢喃的聲音環繞在我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