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氛圍逐漸僵持。
許枝俏懵了半晌才明白過來,她踢踢懸在半空的腳:“你思想不要這麼汙穢...”
“我汙穢?”周琮皮笑肉不笑,“你把對他做的事,對我做一遍。”
“......”
周琮長眸冷寂:“對我說一遍,你愛我。”
“......”許枝俏梗住。
“怎麼,”周琮下顎繃出淩厲的弧度,“說不出來?”
許枝俏確實講不出口。
可事實完全不是他講的這種。
“大大方方是親情,”她磕絆辯駁,“小心翼翼才是愛情...你、你無法無天,什麼荒唐的話都能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把我當寵物?”
“......”
成。
真成。
這麼一頂滔天罪惡的大帽子扣下來,他還有什麼話可說。
然而許枝俏沒把他說服,卻把自己說服了。
她的愛情觀就是這樣,有情人在成為眷屬之前,總是會小心翼翼的試探、拉扯、曖昧、臉紅,牽個手都要猶豫再三。
周琮完全背道而馳。
他直喇喇的要求跟她談戀愛,光明正大地牽她手,招呼都不打的吻她。
整個過程跟“小心”兩個字有哪點關係。
隻能讓她想起“強取豪奪”四個字。
想到這,許枝俏自己先難受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年紀小,玩起來沒什麼麻煩...”
周琮眉心猛地一跳,大掌不假思索捂住她唇,阻止她接下來的話。
這話題不能再繼續,否則能把他埋進去。
“誰規定的流程,”周琮荒謬難言,“模具裡刻出來的?”
許枝俏掰開他手:“那你怎麼都沒臉紅過?”
“......”周琮極為荒唐,“我為什麼要臉紅?”
許枝俏:“你走吧。”
“......”
過了會。
周琮耐心跟她解釋:“我爭取我喜歡的為什麼要臉紅...”
許枝俏眼睛睜大:“你把我當東西爭取嗎?”
“...這隻是一種比喻...”
許枝俏:“你把我比喻成東西?”
“......”周琮額角抽搐,“我的意思是,我喜歡我就去爭取,這種方式就錯了嗎?”
許枝俏:“你對。”
“......”
不是。
女孩兒家的腦子裡,到底裝的都是什麼啊。
他一直以為自己拿捏人性,洞穿一切,敏銳警覺。
可此刻,他覺得自己是個外星人。
有點,不大懂,這怎麼就,談崩了。
一樓忽然傳來車聲,應該是許姝和紀壽回來了。
許枝俏從桌上跳下來,趕人:“你快走,彆被發現了。”
“......”周琮心煩意亂,“話還沒說清楚。”
“清楚了,”許枝俏很乾脆,“我喜歡許彆針也不會臉紅,強者對弱者的施舍和勢在必得,我臉紅什麼。”
“......”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