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壽牽著二德,領著紀淮晨出去散步,許姝留了下來。
電視播放著色彩明豔的動畫,音量調小幾分,熱鬨,又不會喧賓奪主。
許姝摸了摸偎在自己肩頭的女兒:“寶寶,為什麼不告訴媽媽啊?”
她問的,是視頻中的事。
那些年,許枝俏情感上的麻木,原來並非是牧承光的忽視,伊芸的薄待。
她是受了重創。
並非生活辛苦和磋磨。
許枝俏抱住她手臂,撒嬌似地輕蹭。
這段時間,在他們麵前,許姝一直笑容和藹,可無人時,她總會暗自垂淚,心疼女兒曾經遭遇的一切。
她年輕時愛錯了人,可為什麼懲罰都落到了女兒頭上。
“媽媽,”許枝俏細聲,“就算沒告訴你,你也是做了對我最好的選擇啊。”
她不願見牧承光,而許姝在不知內情的時候,依然條件反射地尊重她,甚至給了牧承光50萬,拒絕他的探視。
坦白隻會增加許姝的痛苦,和對人性的失望。
許枝俏抬起下巴:“媽媽,那時候,你哪來這麼多錢?”
“......”許姝眼底的淚還沒乾,又被她逗笑了,“首飾賣了,又借了一部分,所以媽媽那兩年好忙,還因此認識了你紀叔。”
許枝俏黏糊糊的:“咱們明天去逛街,媽媽你隨便選,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商場裡的珠寶店被我媽媽承包了!”
許姝一腔子鬱結倏地散儘,笑到止不住。
“小金庫不是用光了?”
許枝俏故作歎氣:“真是,還沒花上他的票子,先賠了。”
“......”許姝捏她臉,“這賬總歸要算在咱們這邊。”
許枝俏:“那你讓哥哥少要點彩禮。”
估算了下難度,許姝攤手:“訓練二德說話還更容易點。”
許枝俏嬉皮笑臉地抱她,攪的她再沒心情憂思憂慮。
哄完許姝,許枝俏回臥室洗了個澡。
剛吹完頭發,房門被敲了兩下。
緊接著,是紀淮洛的大嗓門:“我先說好,不是我願意的,我是被逼的!”
許枝俏一臉茫然,走過去開門。
直到她看見走廊裡的兩個男人。
是兩個。
那個受傷的坐在輪椅中,眼神無辜地望著她。
許枝俏頭皮一麻,瞬間炸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周琮老老實實的:“你哥幫我辦的出院。”
“......”紀淮洛抓頭發,煩躁,“我是被逼的!”
許枝俏麵無表情:“他怎麼逼的你?”
紀淮洛控訴:“他話超多!一直在問我上學時是不是暗戀他!”
他都要吐了!
許枝俏:“你不會走嗎?”
“......”
麻了。
他怎麼就沒想到可以走。
“哎呀就這樣吧,死不了,”紀淮洛不耐煩,“老子把人家醫院的輪椅都給搬來了,還想我怎樣!”
許枝俏:“所以,哥哥你上學時是不是暗戀他?”
紀淮洛:“。”
“你帶回來的,”許枝俏下了通牒,“你伺候。”
說完,許枝俏一眼都不看輪椅上的男人,砰地關掉門。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沉默。
須臾,紀淮洛冷颼颼的:“醫院能回收的吧?”
待回收.周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