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定在周琮生日那天,婚禮需要安排,找大師算了個好日子,定在這年的國慶節。
其實是趕了,隻是周琮等不及。
周家來下聘這天,許枝俏恐婚的感覺積到了頂點,甚至有種想逃跑的慌張。
尤其看見堆滿一樓的紅木箱子,還有箱子裡按照最高禮節擺放的各式聘禮。
莊重,正式,顯赫,威嚴。
深更半夜,紀宅闃靜。
許枝俏躡手躡腳開門,偷感十足地往外打探。
視線跑出半米,就跟紀淮洛的冷臉撞上。
許枝俏被嚇的後退:“哥...哥,你站我門口乾嘛?”
“能乾嘛?”紀淮洛雙手抱臂,眼神睥睨,“你騷對象說他心裡不安,叫我過來瞧瞧你在不在。”
“......”
紀淮洛陰沉沉的:“想偷跑啊?”
“我哪有!”許枝俏像炸毛的貓,“我出來喝水不行嗎?”
紀淮洛拖著調:“哦,喝水還要背包?”
“......”許枝俏心虛地摁著包,“其實我是想去找你的。”
“嗯。”
“我收了好多錢,”許枝俏諂媚道,“打算跟我哥哥平分。”
紀淮洛沒好氣:“回去睡覺,等你對象明早來接。”
“......”許枝俏氣餒,“我睡不著。”
說到這,她抬頭,可憐巴巴:“我害怕。”
紀淮洛服了:“那我幫你跟他說分手?”
“...也沒到這一步。”
“你怕什麼,”紀淮洛問,“怕他欺負你,怕他不給你錢花...”
許枝俏倏地給了他一腳。
“哦,”紀淮洛連忙避開,“怕他打你?”
許枝俏惱羞成怒:“他沒這膽!”
紀淮洛:“......”
那隻狗真是丟儘了他們男人的臉。
兄妹倆在走廊僵持。
一樓似有若無的傳來動靜,像是有人來了。
紀淮洛最近格外敏銳,十分確認的口吻:“我猜你對象親自來了。”
“......”許枝俏欲哭無淚,“我不跑!還不許人緊張嗎!”
“你跟我說沒用,”紀淮洛往一樓瞥了下,“自從你來了,你哥都不知道‘叛逆’倆字兒怎麼寫的了,連跟我爸乾架的功夫都沒了。”
精力全花她身上了。
養姑娘累人啊。
果然是周琮來了。
紀淮洛雙手抄兜:“行了,他自己來管,我要回去睡覺。”
說話間,周琮已經風風火火地上來。
他傷沒好全,但架不住精神爽,言行舉止透著春風得意。
周琮眼力極佳,第一秒就看見了她身上的小挎包。
許枝俏縮了縮脖子,手悄摸摸將挎包藏到身後。
周琮眼簾耷拉,沒揭穿她:“怎麼還不睡?”
“......”許枝俏眼神閃躲,“我下樓喝水。”
周琮背對光,將她罩在陰影中,躬腰,平視:“出去玩不?”
許枝俏頓了頓:“玩什麼?”
“抓娃娃?”周琮嗓音溫柔而耐心,“套圈?遊戲廳?或者看電影?”
許枝俏覷他:“你怎麼突然來了。”
他要籌備婚禮,裡外忙的不可開交。
周琮勾唇:“想你呢,想過來看你一眼。”
“......”
其實他就是怕她跑。
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反正睡不著,”周琮哄道,“我帶你去玩,外麵很熱鬨,夜景也好看。”
暑假來臨,大街小巷燈火通明。
許枝俏忽然想起件事:“你不用辦個單身聚會嗎?”
她記得,甄創結婚前,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