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雷厲風行，比男兒還要氣派的皇姐，到底經曆了怎樣的打擊，才變得這樣聖母之心、唯唯諾諾。
“幸虧皇姐忙於國政，沒空為趙家生自己的孩子。依趙家人貪得無厭的秉性，若皇姐真誕下了趙家的親生子，恐怕會與尋常女子一樣，因養育子嗣，而被困頓於後宅之中，插翅難飛。”
陸小仙不由得聯想起了自己。
她為秦書淮生下四個子女，無怨無悔的付出大半輩子，到頭換來一場空……
陸小仙既憂傷，又不解。生兒育女明明是一件十分偉大的事，為何會變成婦人的枷鎖呢？
沈淵注意到她黯然失色的眼神。
“對了皇姐，朕為你留了一匹西域進貢的汗血寶馬，已經交由‘孟競野’到皇家馬場馴服去了。待皇姐傷好了，騎著那馬與朕一起去秋日圍獵。朕已許久未見到皇姐的英姿了！”
沈淵興致勃勃。
他如小時候一樣，總是在得了寶貝的第一時間，送給沈狸姝。
可陸小仙根本不會騎馬。
“謝皇上，我現在不喜歡騎馬了。”
沈淵隻當是沈狸姝受了打擊失去了玩樂的興致，換個話題說：
“那告訴皇姐一個好消息：朕已經差人做成了硝石，就差皇姐寫出製作火藥的房子，內務府便能研製出皇姐口中那一飛衝天的武器。既然皇姐現在得了空，那朕就去拿筆墨。”
“......硝、硝石？”
陸小仙看到沈淵起身，肉眼可見的慌了。
她連字都不識幾個，從哪裡去摳火藥方子？
若是被皇上識破她不是真正的沈狸姝，還被皇上一口一個“皇姐”叫了半天，豈不是殺頭的大罪！
她那幾個孩子雖不孝，但好歹也是親生血脈。若是沒了娘，他們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她該怎麼辦？
等等。
她穿到了沈狸姝身上，那沈狸姝莫非......
“皇上，我突然有些頭疼，不想寫火藥方子。”
陸小仙揉著額頭躺下。
沈淵立即放下紙張，過來替陸小仙掖被子。
“皇姐不想寫便不寫。等皇姐什麼時候有了心情，再寫也不遲。”
沈淵在沈狸姝跟前永遠都是唯姐至上。
江山社稷，都沒有他皇姐重要。因為沒有皇姐，便沒有江山社稷。
陸小仙不敢望龍顏，心虛的垂下眼瞼，緊緊的抓著被子。
“皇上，我想小仙兒了，你能不能差人去刺史府，讓她來公主府一趟？我有話對她說。”
沈淵頷首，“也好，皇姐憂心民政，從小到大都不同其他女孩子玩耍，也就陸小仙這麼一個好友。見見兒時的發小，皇姐的心情興許就好起來了。”
陸小仙剛要鬆口氣，說謝皇上。
誰道沈淵望著“沈狸姝”嫻靜的表情，突然出口：“皇姐，朕不知為何，總覺得今日的你不大對勁。”
“......怎、怎麼個不對勁法？”
“皇姐不像往日那般與朕親昵說話，也不喚朕的小名了，脾氣秉性與所作所為更像是變了一個人。好像......像朕記憶中的陸小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