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長公主。”孟競野眉眼淩厲,手中寶劍泛著寒光,“真正的長公主,在哪兒?”
“你憑何斷定我不是長公主?”陸小仙害怕的顫抖,“是我不夠她美豔,還是不夠霸道?”
“真正的長公主,從不在意彆人的看法。”孟競野“刷”地收回寶劍,眯眼打量著癱軟的陸小仙,“真正的長公主,絕不會被一把寶劍嚇倒。”
“長公主更從未與我歡好過!”
孟競野冷冷的睨了陸小仙一眼,轉身走出寢室。
“穿好衣服,出來說話。”
“......”
陸小仙裹了好幾層衣裙,確定連脖子根兒都沒露出來,才敢走到廳堂。
她小心翼翼的瞧著側對自己而立的孟競野。發現孟競野被她碰過的那半邊臉,不知被什麼東西擦紅了。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清酒的味道,感情是嫌她碰了。
之前陸小仙還擔心對方玷汙自己,現在她反而怕對方嫌自己碰了,而殺自己滅口。
“請問,你是狸姝的......”
“孟競野。”
硬|邦邦的道出三個字後,孟競野壓根兒不向陸小仙解釋他跟沈狸姝的關係。
那雙天藍色的星眸隻望著壁畫上的桃衫美人——長公主。
陸小仙:……
“報上你的真實姓名,家住何處,還有何人。魂魄又如何到長公主身上的?”
如雪崩之前的壓迫,令陸小仙不禁感到窒息。
傳說中的“皇城司使”,不光洞察力敏銳,連氣魄都非一般官員能比。
才二十六歲,便執掌宮禁,位極人臣,真不愧是沈狸姝調教出來的。
“我與狸姝,是自幼相識的發小。”
陸小仙並沒有交代自己的家世背景,亦沒有提起與沈狸姝的深厚友誼。隻是略講了下在機緣巧合下,她與沈狸姝魂魄互穿的事情。
“我知道此事甚為荒唐!可狸姝的的確確占用了我的身體,我也真真實實來到了狸姝身上。若你不信,那......”
“本官信。”孟競野藍色瞳孔淡淡瞥了眼陸小仙,冷冰冰的氣勢稍稍減弱了些。
“你與長公主有天壤之彆,即使你頂替了長公主的身體,可你內在不及長公主半分。”
陸小仙聽著孟競野挖苦自己,並沒有因此生氣。
反倒十分羨慕沈狸姝的魅力。
皇上尚且能被她三言兩語糊弄過去,而孟競野一眼便能篤定她並不是沈狸姝!如此是否說明,孟競野心中的“長公主”,已然超越了世間所有。
可沈狸姝上了她陸小仙的身,她侍奉了二十多年的丈夫,拉扯了二十多年的兒女們,卻無一人察覺。
這便是在乎,與不在乎的差彆。
陸小仙不禁胸口泛酸。
“狸姝生在皇室,每走一步都是險棋。我不清楚你是敵是友,為了狸姝的安危,我無法告知你,我的真實身份。不論你如何審問,我都不會出賣狸姝的。”
孟競野緩緩坐到椅子上,抽出寶劍拿軟緞擦拭。
陸小仙早就聽聞過“皇城司”整治犯人的手段,她心驚肉跳的等待孟競野的回應。
“若長公主在你的身體裡,我便不擔心她的安危了。”寶劍又倏然架到陸小仙脖子上。
孟競野意味不明的朝她挑下唇,“你不覺得,你頂著長公主的身體到處亂跑......你,才是最危險的那個嗎?”
“......你想乾什麼?”陸小仙僵持著昂頭,一動不敢動。
孟競野微微眯眼,劍尖輕輕從陸小仙脖頸滑至胸口。
“長公主今日逼趙將軍跳江一事,明日便會傳到朝野裡。大臣們會拎出此事彈劾長公主。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己想清楚。膽敢說錯一個字,本官就剮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