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庸看了看自信從容的葉青,又看了看一旁此時有些柔弱的耶律月,而後歎了口氣道:“那統領務必要多加小心。承禮公主後會有期。”
說完後,武庸先後對著葉青跟耶律月行禮,而後才急匆匆的走下梯子,把一匹戰馬拴在了屋簷下之後,這才一個人又抬頭看了看房頂上,那兩個坐著望著他的人影,扭頭才往那夏國兵士越聚越多的西城門口湧去。
葉青自然是不用去擔心耶律月的安危,怕是不需要多久,蕭處溫跟李奉迎等人,就會找到這裡來接走他們的公主殿下。
雖然屋頂上一直都是他們兩人,但當屋內的武庸離開後,兩人的心裡頭多少還是生出了一絲,如同相依為命的感覺。
耶律月再次挪到葉青的跟前,背靠著葉青的胸膛再次窩進了葉青的懷中,就像是仿佛突然間感到了一股寒意一樣,又伸手拉過了葉青的手臂,讓其從她的身後緊緊的抱著她。
“你想要我做什麼?”把自己的側臉貼在葉青的胳膊上,看著手臂上那包紮著自己咬出傷口的絲帕喃喃道。
“不需要做什麼,記得我說的話就好。屈出律乃是狼子野心,韃靼人比你想象的要強大的多,他們一統草原之時,遼、宋、夏、金都會跟著遭殃。”葉青摟著懷中的嬌軀,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綿軟的嬌軀內湧出來的不舍跟一絲傷感。
葉青一直都承認,除了他跟耶律月的第一次見麵乃是意外之外,其餘時候包括每次占耶律月的便宜,雖然都是因為懷中的妖精太過於誘人導致,但他內心之中,在除了想要占耶律月的便宜外,便是想要利用耶律月公主的身份,希望在日後能夠一起遏製草原上的鐵木真。
葉青從來沒有自大到,相信憑借自己的能力,能夠有一天幫著南宋抵擋住鐵木真的鐵騎,所以不管會不會有這一天到來,自己能不能夠看到那一天,葉青不自覺的都想未雨綢繆先做一些防備。
當然,葉青心中還有著一個野心,那就是如同其他宋廷武將一樣,收複失地。
隻是這個野心,在如今他也隻能是隱藏在心裡,如同他剛才與耶律月談話時說的一樣,野心需要匹配相等的實力才行,若不然的話,隻能是一個笑話。
任何事情必然是靠實際行動做出來的,而不是靠著幾句口號喊出來的,如果是那樣的話,宋廷早就可以憑借著文人士子的那些詩詞收複失地了。
“我的老家在燕京。”葉青抱著懷裡的耶律月淡淡說道。
而懷中的耶律月,聽到這句話時,身體不由得微微一僵,側臉緊貼著葉青的半邊臉頰,感受著胡須刺痛臉頰肌膚的微痛感:“你也想要替宋廷收複失地?”
“若乾年後或許會這麼做,要是有可能的話。至於現在,也隻能是藏在心中的一個不能說的秘密。”葉青望著天際開始漸漸露出一抹魚肚白,城牆上的火把也變得不像漆黑夜裡那般明亮。
火把燃燒的黑煙因為魚肚白的出現,而跟著浮現在人們的視野當中,城牆之上的夏國兵士與城牆下的兵士或者是叫罵著,或者是動之以情的招攬著。
總之,站在屋頂之上,葉青跟相依偎的耶律月,時不時的便能夠看到,城牆之上要麼是一陣箭雨射向城牆下,站在箭矢射程範圍外的兵士,要麼便是有夏人兵士受了城牆下兵士的蠱惑,而後不顧一切的從城牆之上跳下來,要麼因為摔斷了腿而嚎嚎大叫著,要麼剛一摔下來往前瘸著腿爬了兩步,便被城牆上的箭矢射成了刺蝟。
能夠被翰道衝從城牆腳下救起來,帶到箭矢射程範圍外的夏國兵士很少,但即便是這樣,在隨著東邊的魚肚白越來越明顯,天色也漸漸微明之時,依然還是有人不顧一切的從城牆之上跳下來,而後被城牆下的兵士頂著大片大片的盾牌,拖離到了翰道衝身後的兵士當中。
不管死活,隻要是能夠把從城牆上掉下來的兵士,或者是直接摔成屍體的夏人帶回到翰道衝身後的大軍當中,都會有傳令兵高聲的衝著城牆喊著各種賞賜。
而就在翰道衝眼看著城牆之上密密麻麻的兵士快要因為自己的招降,而變得更加混亂時,任得敬在一眾將領的護衛之下,緩緩從城樓內走了出來。
城牆上的任得敬先是看了一眼城外的景象,而後這才麵對著城內翰道衝聚集起來的大軍。
“看樣子任得敬並不怎麼著急,難道他還有什麼後手?”耶律月極力遠眺,看著城牆之上沉穩自信的任得敬說道。
“很正常。”葉青舉著手裡的步槍一連試著瞄準了好幾次,放下手裡的步槍繼續道:“城內還有一個晉王察哥,城外自然還有他的大軍,所以任得敬現在還能夠如此沉穩。但一旦不論是城內的察哥,還是城外的大軍出現了變故,任得敬就該慌張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耶律月看著葉青拉動著槍栓,或者是瞄準的樣子問道。
“跟弓弩一個道理,瞄準。這個嗎?”葉青拿著手裡明亮的子彈,對著耶律月道:“這個是子彈,如同箭矢一樣,也是用來殺人的。”
耶律月伸出纖細的手指,拿過葉青掌心裡的一顆子彈放在眼前打量著:“還挺好看的,竟然還能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