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宴席上把拿酒當水的喝的蒙古人喝斷片,對於葉青、辛棄疾而言,絕對是要付出比木華黎、博爾術更大的代價才行。
葉青酒量一直一般,加上從不貪杯,辛棄疾雖然喜好喝酒,但著實酒量不怎麼樣,所以想要靠他們二人跟博爾術、木華黎在酒量上較量一番,他們二人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鐘蠶、墨小寶,甚至是包括完顏永濟等等濟南府的官員,在葉青跟辛棄疾已經接連嘔吐了幾次後,終於如同救兵一般降臨長風樓,開始對木華黎跟博爾術發起了總攻。
直到最後散席時,已經喝的快要如一灘爛泥的葉青,隻記得鐘晴好像來到了長風樓,而後具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一概不知。
甚至連辛棄疾到底是喝的趴到桌子底下去了,還是早已經偷偷溜走了,同樣也不是很清楚。
清晨醒來後,腦袋裡就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微微一晃蕩立刻給人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呆呆的望著臥室的天花板,雙眼依舊是通紅、渾身依舊乏力,如被火燒的喉嚨,被鐘晴親自端來的清淡鮮湯滋潤後,倒是好受了一些,隻是不過約莫一刻鐘,葉青便覺得剛剛喝下的那些湯開始在胃裡翻江倒海,而後不等鐘晴拿來盆,葉大人便趴在床沿邊開始繼續昏天暗地的嘔吐起來。
如此情形一連數次,即便是已經吐的嘴裡都嘗到了苦汁的味道,但這樣的情形依舊是沒有多大的改觀,整個人虛脫在床沿邊,鐘晴與丫鬟手忙腳亂的收拾著葉大人吐出來的汙穢之物,時不時的在一邊埋怨著葉青不該喝這麼多酒。
“我特麼懷疑我是酒精中毒了。”臉色蒼白,氣色難看的葉大人躺在床沿虛弱的說道。
鐘晴看著丫鬟終於收拾好了地麵的地毯,又看了看旁邊新煲的清湯,開始猶豫著是否要讓葉大人繼續喝一些補補。
“酒精中毒?”鐘晴蹙眉,把葉青的腦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溫柔的給葉大人按著太陽穴,以此來緩解那頭痛欲裂的感覺。
“嗯,這酒太特麼的烈了,當然,也可能是我壓根不懂釀酒,說不準中毒了。”虛弱的葉大人睜著無神的雙眼,看著鐘晴那擔憂埋怨的神色,嘴角突然帶出一絲苦笑,問道:“對了,那博爾術、木華黎如何了?還有,他們昨夜說什麼了嗎?辛棄疾怎麼樣了?”
鐘晴蹙眉,她壓根兒不知道昨夜裡在長風樓裡發生了什麼,隻是當一架馬車匆忙的駛到府門口時,賈涉跟其他護衛則是手忙腳亂的把如同死屍的葉青抬下了馬車。
而接到丫鬟稟報的鐘晴,在看到被數人橫著抬回府邸的葉青時,整個人差點兒嚇的雙腿一軟坐在地上,還以為葉青在長風樓遇刺,或者是跟人打鬥受傷了。
直到賈涉告訴鐘晴,葉大人隻是喝醉了時,鐘晴的臉色才變得好看了一些,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是放回到了肚子裡。
“這麼說來,你並沒有去長風樓?”葉青仰望著鐘晴的下巴問道。
鐘晴白了葉青一眼,臉頰沒來由的一紅,而後帶著一絲嗔怒道:“你知道你昨天回來後胡言亂語了些什麼嗎?”
聽到鐘晴如此的問話,葉大人心裡一震,瞬間有些心虛跟不自然,莫非自己酒品也不怎麼樣?難道還耍酒瘋了?
“我……我說什麼了?”葉大人心虛的問道。
“都沒臉替你重複一遍!”鐘晴輕輕的掐了下葉青的額頭,而後便繼續替葉青按摩著太陽穴。
雖然說昨夜裡被橫著抬回來的葉大人,在看到她後,當著賈涉以及丫鬟等人的麵對她胡言亂語的肉麻了一番,使得當時的鐘晴羞憤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如今回過頭來細細品味一番,心裡卻是又覺得有些甜蜜,不管如
何說,喝的已經不省人事,說話都含糊不清的葉大人,心裡最起碼還在想著她鐘晴。
雖然說的那些話,如:娘子,我愛你,鐘晴,今晚你要好好伺候我,我告訴你,這世上就沒有比我更愛你的男人……等等話語,不光是讓賈涉跟其他丫鬟,尷尬的恨不得立刻掉頭離去,就是緊緊守護在一旁的鐘晴,都恨不得把葉大人的嘴給縫上,免得他再口無遮攔的說出一些讓她難以見人的瘋話來。
耳邊聽著鐘晴數落著自己,一邊回想著昨夜裡長風樓裡發生的點點滴滴,雖然無法回憶起所有來,但在斷斷續續的回憶中,葉青還是能夠模糊的記起來,木華黎跟博爾術應該也喝多了。
門口響起丫鬟的敲門聲,隨後在葉青的示意下,賈涉跟著丫鬟走了進來。
作為昨夜在長風樓,因為要負責葉青安全的親衛,即便是在墨小寶跟鐘蠶,都端起了整壇酒跟木華黎、博爾術拚酒,但賈涉卻一直都是滴酒未沾,一直都在儘著自己保護葉大人的職責。
看著距離自己不遠的賈涉,葉青終於想起了自己昨夜裡對賈涉的交代,微微皺了皺眉頭,便開口問道:“如何?昨夜裡可曾有什麼發現?”
身處葉大人臥室的賈涉,多少有些拘謹,自從進來後,一直都望著腳下地毯的賈涉,恭敬的回答道:“回大人,昨夜裡蒙古人使臣隻是透露了一些他們蒙古國內,有一些部族首領對鐵木真是有不滿,但……對鐵木真造不成什麼威脅,也無法聯合起更多的部落來要挾……。”
“為何不滿?”葉青依舊躺在鐘晴的大腿上,而鐘晴本想要在賈涉進來後,把葉青的腦袋的放到枕頭上,但葉大人顯然是不允許,立刻雙手就要去抱住她的腰。
於是無可奈何的鐘晴,深怕再一次在旁人跟前變得尷尬,隻好依舊任由葉青躺在她的大腿上,甚至是在賈涉進來前,把葉大人的兩隻手,飛快的按回到了身體兩側。
“有兩個小部族不滿鐵木真的論功行賞,在他們看來,他們不管是在攻遼還是滅夏之戰中,立的戰功戰死的族人都要比好幾個部族多,但鐵木真給予他們的賞賜卻是不及那幾個部落,所以就有些人想要對鐵木真取而代之。”賈涉回憶著昨夜裡,鐘蠶跟木華黎勾肩搭背,一人手持一壇酒稱兄道弟時說的那些話。
“但是大人,這些都是在兩人快要醉的人事不省前說的,末將不敢確定是否能夠當真。”賈涉儘職儘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