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微微歎口氣,正想要開口說話,空空如也的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想要嘔吐的感覺再次湧上喉嚨處。
“盆……嘔……快點兒……。”葉大人話還沒有說完,就立刻轉身,再次對著床邊放的空盆吐了起來。
一陣昏天暗地的嘔吐後,葉大人在床沿再次抬起頭時,又是一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狼狽模樣兒。
鐘晴蹲下身子拿著早已經備好的濕巾,再次細心的幫仰躺在床邊的葉大人擦拭著,看著那虛弱的神情,此刻是即心疼又生氣。
“對了,辛棄疾如何了?”葉青長籲一口氣,虛弱的問道。
賈涉苦笑一聲,而後道:“今日一早末將就派人去打聽了,辛大人……跟您的狀況差不多,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據說辛夫人又開始在窗紙上開始寫字相勸了……。”
“嗬嗬……如此一來,辛棄疾豈不是又得難受的一個頭兩個大了啊?”葉大人終於找到了一絲心理上的平衡說道。
“還有,金人使臣耶律楚材,希望大人您能夠交出解藥來。”賈涉神情古怪地說道。
此時不管是辛棄疾還是完顏永濟,或者是鐘蠶、墨小寶,以及木華黎、博爾術,雖然身處濟南府不同的地方,但他們所患的“病”,則是跟葉大人的一
模一樣兒。
沒有任何一個人那空空如也的胃,能夠容下半點兒食物,甚至就是連水都裝不下,就如同此刻的葉大人一樣,不管是吃還是喝,不管是山珍還是海味,隻要進入到肚子裡,不消片刻便會立刻吐的精光。
聽到賈涉的話語,嘔吐的極為虛弱的葉大人,卻是陷入到了沉思當中,而後想了下後,突然說道:“去,給我整一小杯昨夜裡的酒來。”
“還喝!”不等賈涉領命,旁邊替葉大人擦拭眼淚鼻涕的鐘晴,就把手裡剛換的濕巾輕拍在了葉青的臉上。
“這真的是為了解毒。”葉大人被濕巾蓋住的臉含混不清的說道。
鐘晴是又好氣又好笑,一旁的賈涉同樣是不可思議。
而葉青則是有些慶幸的繼續說道:“若不是這耶律楚材說要解藥,我竟還真沒有想起來。一會兒告訴他,讓完顏永濟他們幾個醉酒的,一人喝一小杯便可解毒。”
釀酒工藝決定了酒中必含有甲醇,雖然酒的成分是酒精,但在釀酒加溫的過程中,溫度決定了甲醇必然存在於酒中,尤其是那些被人們珍惜的頭酒當中。
之所以人們喝酒會選擇燙酒,便是因為甲醇的揮發溫度比乙醇低,從而在燙酒的過程中可以揮發一部分的甲醇。
雖然甲醇中毒的症狀跟乙醇中毒的症狀相差無幾,不過就是酒精比甲醇多了興奮、嗜睡等症狀,而甲醇則是以頭疼、惡心為主。
肝臟可以分解乙醇跟甲醇,所以當我們喝酒時,首先便是會產生乙醇中毒的症狀,比如人們喝酒之後便會變得格外興奮等等,而後才會在第二天出現,如同葉大人等人這種甲醇中毒的狀況。
總之,葉大人如今想要的不過是用乙醇解甲醇的毒,是因乙醇比甲醇優先分解的原理,降低甲醇分解出的甲酸濃度,延長其代謝時間來解毒。
所以不管如何解,醉酒對於身體的傷害依然還是顯而易見的,即便是不再惡心、頭疼,但渾身無力對於醉酒嚴重的人,可以讓其一整天都是無精打采。
將信將疑的鐘晴拿開葉大人臉上的濕巾,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葉青,隨即對一邊待命的賈涉點點頭。
“你說的可是真的?”鐘晴如同聽天書一樣,沒有聽懂一句,但看葉大人說的如此振振有詞,當然也想試上一試,畢竟,不管如何說,人已經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了,再喝一小杯應該也無妨吧?
“當然是真的了,不過這需要勇氣。”葉青有些不敢麵對的說道。
道理是如此的道理,但當醉酒前的四溢酒香,變成醉酒後的難聞味道時,想要喝下這一小杯解毒,是真的需要勇氣來麵對的。
賈涉並沒有再進入葉青跟鐘晴的臥室,而是派了個丫鬟端著一小杯酒拿了進來,至於賈涉,則是立刻向耶律楚材交代該如何給完顏永濟等人解毒。
鐘晴看著葉大人顫巍巍的端起那一小杯酒,滿臉寫滿了抗拒跟害怕,不由得擔心道:“你確定要喝嗎?可我怎麼看你的表情,都覺得好像你手裡的不是酒而是鴆毒呢?”
“胡說八道。”葉大人終於是在床上坐了起來,一連好幾個深呼吸,但都沒有把那一小杯酒喝掉,隻是不停的在那裡吸氣、吐氣,做著喝酒前的準備工作。
“這樣真的行嗎?”鐘晴看著猶豫不決的葉大人,不由得再次擔憂問道。
“應該沒問題的,來,捏住我的鼻子,你……。”葉青一指旁邊的丫鬟,而後把手裡的酒杯遞給人家,道:“我一張嘴你就給我倒進嘴裡好了。”
“啊……。”丫鬟被葉大人的話嚇得連忙後退兩步,葉大人的說辭,怎麼聽都像是要鴆殺一個人似的。
(ps:前幾天痔瘡犯了,不能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