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說什麼?”錢承樂對外語並不是很熟悉。
“那個麥克是便衣安保。”林戴戴稍稍抬頭,聽著前麵人們的話語,翻譯道,“另外一個人也是便衣安保,剛才麥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開始開槍殺人,另外一個安保過去製止了他。”
聽著林戴戴的話,錢承樂稍一思索,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看來麥克在電影場景中受到的刺激不小,即使是回到了現實世界,精神依然直接崩潰了。
此時航班中空乘開始逐一安撫乘客的情緒,一名空乘長拿起語音播報器,道:“女士們,先生們,由於航班出現了嚴重的安全事故,飛機將於三個小時後緊急降落到萬田機場,請乘客們諒解。”
“啊?!”有個乘客立即叫道,“我們目的地是汪鶴港,怎麼去山十國去了。”
山十國,與汪鶴港隔海相望,是一個島嶼國度。
“剩下的路程,航空公司會負責轉機,請乘客們放心。”空乘長耐心解釋道。
這個播報是以多國語言播放的,所以錢承樂還是聽得懂,對於中轉降落,他是沒什麼意見的。
空乘將原先商務艙的客人調到經濟艙,然後又將所有猝死的遺體都抬到了商務艙,一個接一個的屍體被毛毯蓋著,這個場景,看得所有的空乘都是臉色異常難看。
飛機中的氣氛異常沉悶,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乘客的情緒漸漸也平靜了下來,漸漸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說著話。
錢承樂默默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本來是想去尼霍科高原無人區,試一下人數不足會不會阻止係統開啟,但是現在這個情形,看來在下個場景到來之前是沒辦法趕到無人區了。
沉默的三個小時,飛機終於到達了萬田機場,在空中盤旋了近十多分鐘,飛機漸漸降下高度,降落到了跑道上。
機場指揮台應該是收到了提前報告的訊息,消防車,救護車,警備車輛停滿了跑道,安保人員,救護人員站得滿滿當當,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不過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飛機正常降落,沒有出一點紕漏。
飛機艙門打開,幾個被子彈打傷的乘客和空乘迅速被抬下了飛機,十幾具被毛毯蓋著的遺體也隨後被抬了下去。
再之後就是乘客了,錢承樂和林戴戴跟著眾人下了舷梯,便被兩個醫生圍住,簡單檢查詢問了幾句後,兩人被安排站到一邊等待。
花費了將近一個小時,終於所有人員都撤離甄彆完畢,受傷或死亡的都拉到了醫院,剩下的都留在了這裡。
武堯旭此時正在人群中,心中驚惶,之前他的叔叔就坐在他旁邊,當脫離場景回到現實世界後,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想叫醒叔叔,但是後麵的展開讓他完全懵住了。
麥克開槍,坐在旁邊的叔叔死去,而且不僅僅是他叔叔,那個章宜年也在同一排位置,他也死了。
這一切都是真的?!
還是都是夢境?
或者現在是不是也在做夢呢?
武堯旭大腦宕機中,忽然間肩膀上被人輕輕排了一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了他一下:“武堯旭。”
武堯旭聞言,轉了個身,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有些不敢相信,道,“錢承樂?”
“對。”錢承樂點了點頭,指了指旁邊的人道,“林戴戴。”
武堯旭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問了句:“其他人呢?高卓元,那個叫什麼薇亞的?”
“他們不在航班上。”錢承樂一邊回答一邊再次掃視了一下四周,忽然歎了口氣道,“看來管音儀凶多吉少了。”
聽到這名字,武堯旭想了起來道:“管音儀中彈了,她就坐在我的前麵幾排,我親眼看見她被子彈擊中了。”
林戴戴歎息了一下,之前她和管音儀相處還算愉快,可惜脫離了電影場景,結果還是沒有保住性命。
“我們給諸位定了酒店。”一個製服考究的中年男子站到人群前麵,手提喇叭說道,“安保人員會先詢問一些問題,做一些記錄,等到詢問結束了,會送諸位回酒店休息。”
這段話用多國語言播報完後,一個人舉手問道:“我們要在這裡待多久?”
“暫時需要三天時間,等待安全事故調查完了之後,會重新安排航班送諸位回汪鶴港。”
又是一個人舉手道:“能不能快點,我回汪鶴港有急事。”
“對不起,鑒於安全事故十分嚴重,所以必須要調查清楚,如果有必要的話,諸位的回程推遲一個星期都有可能。”
聽了這番話,乘客們紛紛開始抱怨起來。一個個子高挑的金發女叫道:“你們等著,我要告你們。”
“訴訟部分我們不負責。”對方一臉無所謂,將喇叭放到一邊,朝後麵的安保人員揮了揮手道,“各自帶人,儘快做記錄,天黑之前把記錄都整理好,上級要報告。”
航站樓征用了十幾個房間,每個房間都開始二對一進行了問話,不過錢承樂並沒有什麼要隱瞞的,所有手續一切正常,可以直接攤開來調查。
錢承樂站在一個大廳裡等了一會兒,林戴戴終於出來了,他上前打量了一下對方道:“沒什麼事吧?”
林戴戴搖了搖頭道:“就簡單問了幾個問題,沒什麼事情。”
大半天之後,臨時組成的特彆調查組沒有絲毫收獲,隻能將乘客送到了酒店暫時安頓了下來。
便衣安保人員的崩潰,十四個人的死亡,兩個人受傷,尤其是其中十一個人的死亡原因全是心力衰竭猝死,如此詭異的場景,讓調查人員根本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飛機裡裡外外搜索了三遍,絲毫沒有線索,麥克的背景調查也收到了,最近心理評估完全沒有問題,也從來沒有接觸過可疑人士,賬戶上也沒有收到什麼巨額彙款。
調查完全進入了死胡同,中年男長歎口氣,將手中的報告扔在桌上,這麼棘手的事情不知怎麼就落到了自己身上,實在不行隻能背鍋,自求降職去一個偏僻的治安所過完下半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