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今日來找我有什麼事?”
岑西眷拿起茶壺,給鬱辰倒了杯茶,開口詢問。
“你怎麼知道我有事要說?”
鬱辰撩了撩袍角在岑西眷旁邊落座,捧著茶杯喝了一口茶,聞言,有些驚奇。
“……我這私塾已經辦了有一段時間了吧?今天可是你第一次到這兒來。”
麵對鬱辰的疑問,岑西眷幾不可聞的歎了歎氣,還是好脾氣的回答了。
“額……阿眷。你知道我生平最討厭私塾學堂了……”
鬱辰聽到岑西眷這樣說,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吞吞吐吐的還想往回找補。
“行了,有事說事。”
岑西眷不至於為著這點事就同鬱辰生氣,他和他一起長大,對他是再了解不過了——鬱辰哪兒哪兒都好,就是腦子不大夠用罷了。
“阿眷,我爹想讓我赴日留學……”
鬱辰難得嚴肅一回,隻是因為有些彆扭的舍不得,到底是沒敢看岑西眷的神色,要是阿眷他待會兒哭鼻子,自己也是忍不住的。
“什麼時候?”
岑西眷不至於像鬱辰想的那般沒出息的哭,但聽到鬱辰的話,他握住茶杯的手還是忍不住一頓,轉頭看向身側垂著腦袋,眼神飄忽的青年,瞧了好半晌,才回問了一句。
“下個月就走。”
“……”
岑西眷沒說話。
自從上次朝廷下令取消了科舉,隨之便頒發了一係列的維新法例,其中便有鼓勵派遣青年才俊赴日學習的法令。岑西眷知道此事,卻沒想到鬱辰也會去。
“我去送你。”
岑西眷沉默半天,有許多關心的話想要囑咐,可到了最後隻憋出一句乾巴巴的話。
“阿眷,此去路途遙遠,我不知道何日才是歸期,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鬱辰沒有因為岑西眷有些冷淡的態度而生出什麼怨懟之情,隻是望著岑西眷極為鄭重的請求。
“你說,我答應你。”
岑西眷聲音淡淡,隻是態度篤定,讓人放心。甚至都沒有問是什麼便先答應了他。
“阿眷,我想你幫忙照看一下我妹妹,你知道的,錦兒身體不好,我爹一直忙著生意,我娘又要照顧弟弟,都顧不到她,我不放心錦兒,所以想請你幫忙照看著。”
鬱辰說到此處,心中也不是滋味兒,錦兒素來乖巧,偏偏身體不好。彆的女孩子還有些小姐妹,可錦兒因著身體原因,出門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出來,府裡三個孩子,最孤單的便是她,往日還有自己這個哥哥陪伴在身邊,如今自己一走,便是真的沒了可說話的人了。
岑西眷大抵也想到了鬱辰所求是為了小錦,其實不用鬱辰開口,他自己也會留心照顧的,畢竟小錦是他的心上人,也是他未來的妻子。
“放心,我會的照顧好小錦的。”
岑西眷認真應下鬱辰的請求,讓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