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
沈氏一句話難倒了安淑和安澄。
自己想是想不出來了,安淑眼睛一轉,直接開口問沈氏,“母親知道,不妨給女兒解惑?”
沈氏搖頭笑笑,“我不過也是內宅女兒,如何能知道這許多?就算心裡頭有些模模糊糊的想法,卻也不好一時就說了出來。”
“向家的事兒……且看著吧,隻是提醒你們,一來是看什麼事兒彆隻看表麵,更該想想深的。”
“二來是多留意著些,耳朵眼睛都要警醒著,彆整日隻知道傻玩傻睡的。”
“母親!”沈氏這麼一說,安淑就不依了,在她懷裡撒了半天嬌才起來。
這邊鬆翠園,沈氏在教兩個女兒,書房裡,安橋大老爺也在教兩個侄子。
“向瑾此人,你們可熟悉?”
向瑾就是向側妃的胞弟,同向側妃一起被向大人從老家接來的,如今也在外麵走動讀書。
安洲是個自來熟的,和向瑾見過兩麵就說上了不少的話,“侄子見過他,胸有大誌,人也聰明,隻是不大隨和,話少。”
安浩隨後補充,“功課上底子不大好,可是努力得很,短短月餘進步良多,隻是基礎還是不夠……像是有些急功近利的樣子。”
這樣空有抱負本事卻鬱鬱不得誌的人,安橋大老爺也是見過不知道多少了。
兩個侄子幾句話就足夠他勾勒出個年輕人的大概。
想了想,安橋大老爺叮囑兩個侄兒,“你們認識也就認識了,但也不必深交,且不說向家如今魚龍混雜,自顧不暇,單看向尚書死死站邊十二皇子……就不是和我們安家一路人。”
安洲眨了眨眼睛,猶豫著開口,“其實……我覺得向瑾和向尚書並不像一路人。”
“也說不清楚……畢竟他並沒說什麼。”
隻是安洲自己對彆人神色很是敏感,才略有感覺,“向瑾像是不喜歡向尚書的。”
“哦?”安橋大老爺聽了這話略有詫異。
向瑾這樣空有抱負而無機運的人,向尚書於他,該是久旱逢甘霖才是,怎麼反倒如此?
可是安洲素來機敏,也不會是妄言的人,安橋大老爺心裡一轉,已經有數,“我知道此事了。”
“你們的書讀得如何?”
旁的算計謀劃都不如他們的功課要緊,沒有功名,不能入仕,再聰明也是虛的。
向家的親事像是著急的,許家和魏家的六禮還沒過了一半,向家那邊就已經預備著要辦喜宴了。
如今已是冬天,安澄犯懶,連門都不愛出,也就安淑時常總來看看她,和她說說話。
“母親可和你說了,明兒要帶你去喜宴的事兒?”安淑悶悶不樂的坐在暖爐旁邊——她剛從外麵進來,怕身上的寒氣撲了安澄,在暖爐邊烤的渾身都暖和了才敢過來。
“說了。”安澄看著外麵大雪紛飛的就犯怵,一點都不想出去。
可是二品大員娶親也是大事兒,又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