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淑看著外麵的天兒,若有所思,“這雪下成這樣,晚上停了,明日才是最冷的時候呢,妹妹可得多穿點兒。”
“去年的銀狐襖子沒穿上,正好今年改了穿,也合適。”
說完又自己歎口氣,“我還沒去過向家呢,向珺和我一直不大好,也沒請過我,誰知這次也去不成。”
“為何你不能去?”安淑這話說的讓安澄奇怪,她們都是沈氏嫡女,連安湄都去,安淑反倒不去了?
安淑還想著自己的心事,沒留意安澄問了什麼,隻撥弄自己頭上垂下來的,長長的紅瑪瑙流蘇,前言不搭後語的開口,“妹妹你看這個漂亮不漂亮?”
“是大姐姐知道五姐姐的喜事後特意送回來的賀禮,五姐姐把這支步搖送給了我,你那兒是一對玉佩是不是?”
“六姐姐!你想什麼呢?”安澄稍微高聲了些,才讓安淑醒了醒神兒,“什麼?”
“我說,你為何不能去?”
安淑聽了,低聲開口,“母親說五姐姐最近有些風寒,又有了婚約在身,向家不是什麼親近人家,他們家的喜事,不好再出門。”
“可二房的姑娘都出去了,獨留大房的姑娘在家,似乎也不好,就叫我也在家裡,照顧五姐姐就是了。”
安澄聽安淑話裡話外的意思……“姐姐不願意?”又想起來件事,急忙問道,“五姐姐病了?我怎麼不知道?”
安淑擺了擺手,“五姐姐對我素來不錯,我怎會不願意照顧她?”
“我隻是覺得奇怪……”
“五姐姐生病你不知道不奇怪,不過是出去踩了雪,稍微有點風寒,請了大夫來,說是藥都不用吃,喝著薑湯暖暖就是了。”
“那太太這是……”這下,安澄都覺得奇怪了。
不管怎麼說,沈氏不讓安淑也去的理由,都有些牽強了。
安池訂婚,出門少了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兒,更何況安池原本也不用誰照顧,沈氏……也不是那為了名聲委屈自家女兒的性子。
“九妹妹……”安淑從來都不是個傻的,此刻微微紅著臉去和安澄低聲商量,“你說……母親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緣故,不好讓我去喜宴啊?”
“上回大姐姐那次,母親也是……把我支走了,我隻見了各家姑娘而已,旁的外人都沒瞧見。”
“你猜……母親心裡是不是有什麼想頭啊?”
安淑說著,臉越來越紅,自己起身離得暖爐遠了些。
安澄起初沒反應過來,及至看見安淑臉紅的和那瑪瑙珠兒似的,才意識到什麼。
——曆來這喜宴之類的,都是相看人家的好時候,除了那已經定親的如安池,才需要回避,如安淑這樣沒人家又到了年紀的,該正是多多出門的時候。
沈氏一次兩次的攔著,怪不得安淑多想。
“你是說……母親把姐姐的親事,定下了,隻是還沒和你說?”索性內室裡沒人,安澄說的也大膽。
安淑一聽,咬了唇,“會嗎?可我還不知道是誰呢……”
“總不能讓我去問母親吧?這也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