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那婆婆尋個由頭先拉走,等我和楊夫人說完話了,你再回來。”
“我這有和咱們全家都有乾係的大事,要和她說呢。”
魏晶想起之前的風言風語,冷了眉眼,“可是要給哥哥捐官的事?”
宋氏不妨魏晶知道,點了點頭,“正是呢,我要和那楊夫人好好說道說道,偏你那婆婆在其中攪和,我都插不上話。”
魏晶手指甲死死掐著手心,麵上還刻意的風平浪靜,“你可知道我那婆婆怎麼這麼趨奉楊夫人?”
情知宋氏心下不在意,也就不曾等她開口,“三郎近日已經考上了功名,婆婆是在給他找個好地方,省得和我那公公似的,清水衙門出不去。”
宋氏聽了,先是心下一喜,“那許三郎可真有本事!”
那這大姑娘可不就有好日子了,說不定還能拉扯拉扯娘家……
急忙拉過魏晶,“你可彆糊塗,好好和許三郎過日子,等有了孩子,你的地位就穩了,你哥哥妹妹還……”
說著說著,又有些怨怪許夫人,“自家兒子都有了功名了,還和我爭什麼……”
自然是她這沒功名的更著急些,自家閨女還是她兒媳婦呢,也太不知道體貼人了些!
魏晶聽不下去,直接問宋氏,“母親既然要給哥哥捐官,可拿的出銀子?”
這捐官名目,已經有了許多年,隻是條件苛刻,首要就是商人不能捐官,可不是商人,誰家又拿的出那買官的二三十萬兩銀子呢?
便是出的起,捐官最多也就是八品頂天,且捐官的人至高也隻能到從五品,且不能有實權,鹽,米,布,酒,涉及這些的官職,捐官都是做不得的。
再有,每次捐官人數極少,三五個都算多的。
因此,捐官是個極不劃算的買賣,多是那有錢的大地主買過來圖個虛名光宗耀祖的。
勳貴人家肯捐官的,實在太少。
之前在許家冷不丁聽了宋氏要給哥哥捐官的說法,魏晶還以為是底下人亂嚼舌根,不成想宋氏還真打了這個主意。
也是好奇,家裡有多少底子,魏晶心裡不是沒數,把祖宅買了都未必夠這二三十萬兩。
聽魏晶這麼一問,宋氏把心裡的打算和她說了,“我早就已經想好了,我娘家有人認識那大商戶,願意給咱們借銀子,利息是高了些。”
“可是你哥哥一旦上任,這銀子也不是還不起,誰沒聽說過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啊?”
“這門路可不好找,要不是你大姨母來說,咱們都被蒙在鼓裡。”
魏晶聽的,一時幾乎氣的要笑,一時又覺得有這麼個愚昧無知的娘,自己落到今日這地步不冤枉。
“母親可知道,捐官的人,拿的都是虛名,不會分出去當一方父母官的。”
朝廷又不傻,拿了大把銀子捐官,轉而讓官員再把銀子從百姓身上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