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分三組,任書記和我帶一隊,居主任帶一隊明天當待命隊伍。”
“呃,我沒事的。”
“這裡我負責,聽我的,你明天休息,而且你的隊伍非常重要,一旦有新病例,你就要頂上去的。”
張凡輕輕的笑了笑,現在人手夠了,老居當初在沒防護的時候第一時間做了采樣,所以張凡真的擔心。
大家其實心裡都清楚,不過嘴上不說而已。
“呃!好吧。我去睡覺了,明天就靠你們了。”老居一走,任麗他們也就離開返回了帳篷,這一天是真的累。
而張凡不知道為什麼身體非常的疲倦,但就是睡不著,毫無睡意,非常的罕見。
他想找人聊聊天,原本打給邵華的電話被他掐斷了。
說什麼呢,說疫情?劃不來讓她和家裡老人擔心,翻著通訊錄,儘然找不到一個能說說話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護士長帶著王亞男和呂淑顏走了過來。
“張院,給你弄了點茶水,院長他們進疫區的時候,醫務處主任專門給你帶的,還特意交代我了,讓我給您泡!”
“嗨,這麼客氣的乾嘛。”
“嘿嘿!”護士長任務完成後也就不多話了。
“張院,你給華子說了嗎?”王亞男雙手抱著腿,下巴放在膝蓋上,輕輕的問張凡。
在單位,王亞男現在也長大了,不再直呼張凡的名字,而以職務代替。
“沒說,就說來抗洪救災。而且現在還是封口令沒解除的時候,你不會告訴家裡了把。”
“我沒!”
說完也好似沒了話一樣,靜靜的坐在一邊,呂淑顏原本想說點什麼,可看著張凡,聽著王亞男嘴裡的華子,她也不想說話了。
氣氛怪異的圍繞在幾個人中,護士長是人精,她知道這種氣氛都是緊張恐懼過後的後遺症。
畢竟都是年輕人,沒有經曆過如此恐怖的事情,誰能不怕死呢?所以她摟著兩個年輕姑娘,輕輕的哼著歌謠,如同母親摟著孩子一樣。
躺在毛氈上的張凡,仰頭望著天空,耳邊靜靜的聽著護士長哼唱的曲子。張凡好像感覺非常非常的安寧。原本旅遊焦躁的心情,忽然也放鬆了起來。
說實話,要看邊疆的景色,還要說是秋季,夏季沒甚特色,就是一片綠,滿眼滿眼的綠。
而秋季則不同,天山的雪線已經蔓延在了半山腰,森林中大片大片火紅火紅的樹葉、金黃金黃的樹葉。
然後倒影在碧藍的湖水中,微風吹過,湛藍的天空下,雪山、草原、成片成片金黃火紅的森林,直接就是小資眼裡的北歐風貌。
真的讓人流連忘返。
而且,夜晚更是漂亮,在毫無工業汙染的草原上,月亮就如同掛在樹梢上,好似稍稍伸伸手就能摸到一樣,點點忽隱忽現眨著眼睛的星星。
如果沒有這該死的瘟疫,摟著心愛的姑娘,躺在草原上看月亮,看星星,真是一種享受。如果再能碰到流行,說實話,太美了。
不知不覺的,護士長的歌聲沒有了,一切恢複到了當初寧靜。
聞著草原青草的味道,累了一天的張凡竟然進入了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
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睡在草地上,可就是醒不來。
也不知道誰給他蓋了一件衣服,他感受的非常清晰,可就是睜不開眼睛。
一個離開了,第二個也走了。忽然,張凡頭發都炸了起來,因為他感覺到了一個呼吸的氣息慢慢的靠近了他的耳邊。
就在他要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個溫熱略帶濕潤的嘴唇親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下不醒也被嚇醒了,原本要睜開眼睛的張凡,沒敢睜。
“這到底是誰?”張凡不是享受這種感覺,而是擔心眼睛睜開後的尷尬。
要是呂淑顏,要怎麼說?要是護士長,該說什麼,假小子王亞男應該不是。
就在這一瞬間,張凡決定不管了,就當一個夢,然後,他裝著翻身子一樣,翻了過去。
接著,一身長歎後,他聽到了一個遠去的腳步聲。
汗都出來了,說實話,張凡也尷尬,真的,平日裡電視劇中,這種情況好像非常浪漫,其實,相當尷尬的。
就如同大街上求婚的人一樣,一群打醬油的人,不停的呼喊“答應他,答應他。”
他們不管這個男生什麼情況,也不管這個女生什麼情況,反正就是看熱鬨不怕事大,至於男女的尷尬,這還算事嗎?
張凡這個時候,就如同街上被人喊同意的人一樣,他不是渣男,感情是要付出的負責的,如果睜開眼睛,以後怎麼麵對?
不如不見!
就在張凡躺在草原上裝睡的時候,不知道哪個隔離的群眾把鼠疫的事情給傳了出去。
一時間,茶素市區人心惶惶。有些時候,就是這麼奇葩,官方深怕群眾恐慌,不讓在職的人說,可小道消息已經滿天飛了。
“鼠疫,草原上發生鼠疫了。你是不知道,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當場火化掩埋。”
“知道嗎,茶素發生鼠疫了,萬象彙一個人忽然到底不起,口吐白沫……”
一時間,茶素的口罩、板藍根、溫度計竟然成了搶手貨,直接賣斷了,沒點社會能量的人都買不到。
緊接著,市場、商場、公交車都沒了人,一個城市忽然好似成了空城一樣。
神奇到車都不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