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手機,季丞鈺聽到了許念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你想知道當年袁詩柔離開帝都的真正原因嗎?”
季丞鈺微愣“什麼意思?”
許念安說“如果你想知道,就按我說的做,當然,你也可以不用理會我今天晚上這個電話,順利的完成與袁詩柔的婚禮,不過那樣的話,你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真像。”
許念安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季丞鈺一個人站在會所的走廊裡,微涼的夜風吹在他濕熱的臉頰上,剛才喝的那些酒頓時散了一大半。
這個時候許念安給她打那個電話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一直以為當年袁詩柔離開帝都一是被自己辜負,二是因為許念安的逼迫,但是現在看來,似乎裡麵還另有隱情。
季丞鈺揉了揉發漲的腦袋。
這時候一條短信進來。
許念安想好了就給我打電話,記住,你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
鬼使神差的,季丞鈺撥通了許念安的電話。
“你想讓我做什麼?”
······
許念安是從後門直接進入袁詩柔的化妝間的。
她不知道季丞鈺有沒有按照她昨天晚上說的做,不過也無所謂了,即使他沒做,恐怕今天這場婚禮,是辦不成了。
袁詩柔從鏡子裡看見許念安走進來,皺著眉毛厭惡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許念安今天穿了一件白底藍格襯衫,黑色窄腿長褲,清爽的馬尾辮,她的皮膚極白,即使未施粉黛,也能奪去原本應該屬於新娘的光芒。
她慵懶的靠在袁詩柔身後的櫥櫃上,眼角眉梢都帶著淡淡的嘲諷,她說“同父異母的姐姐,跟我前夫的婚禮,怎麼能少了我呢?”
袁詩柔總覺得她來這裡沒好事,她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看著她,指著門口的方向氣急敗壞的罵道“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出去。”
許念安輕笑“那怎麼行,我今天還帶了禮物來了呢,祝福你跟我的前夫百年好合。”
袁詩柔看著許念安那張驚豔絕倫的臉,忍著上前撕破她的衝動,轉身朝門外喊“媽媽,詩英——”
“不用叫了。”許念安冷冷的打斷她,“或者你想把她們叫過來也可以,大不了多幾個人看這份禮物。”
許念安說著,朝旁邊的一台電腦走過去。
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盤,插到電腦接口,一切準備就緒,回頭問身後的袁詩柔,“怎麼,不想看嗎?”
袁詩柔咬了咬牙,抬步走上去。
許念安點開視頻,袁詩柔陰冷是聲音在整個化妝間響起。
是訂婚的那天晚上酒店陽台上的視頻。
袁詩柔大叫一聲,撲上去關掉了電腦,一下子把盤搶到了手中,驚恐的看著許念安“你這個賤人,居然錄了視頻!”她的表情扭曲的嚇人,“你想陷害我!”
許念安見她把盤搶了過去,也不著急,她一步一步的朝袁詩柔走過去,眼神淩厲,眼中的恨意,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她嗤笑一聲“我陷害你?!你怎麼不想想,整件事因誰而起?你們袁家的人怎麼都這麼不要臉?!為了陷害我,你居然不惜殺死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袁詩柔,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我當然是人。”袁詩柔壓低了嗓音大喊,“而且,我要做人上人,但是因為你的存在,我必須要比常人付出的更多一點,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許倩跟一個司機生下的賤種,憑什麼跟我搶袁家的財產?憑什麼跟我搶季丞鈺?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有許老頭子給你留下的遺囑,你就可以得到袁家的家產,更不要以為,你手上有這個視頻,季丞鈺就會回到你的身邊,你信不信,隻要我說這個視頻是假的,阿鈺他就會相信我,哈哈哈哈哈,許念安,你可真可悲,你愛了將近十年的男人,對你說的話卻一個字都不信,而我呢,不過是隨便用點小手段,他就對我言聽計從。”
“你知道嗎?到現在,他還是認為,當年我離開帝都,都是被你逼的,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許念安隻冷冷的看著她。
袁詩柔非常不爽她這種眼光,憑什麼?一個野種,憑什麼用這種憐憫的眼神看著她。
她剛做的指甲深深嵌入肉中,既然話都說開了,她索性全部說完“因為三年前季慶山突然來到袁家,對我爸爸說季家要遵照與許老頭的約定,與許家聯姻,當時我爸爸就知道,一定是許老頭臨時之前偷偷簽署的遺囑出現了。於是為了得到遺囑,我們將計就計,我選擇退出,成全你跟季丞鈺,等你跟季丞鈺結婚,拿出遺囑的時候,我們趁機把遺囑搶過來,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你跟季丞鈺結婚的前半年,爸爸非要把你接回袁家大宅了吧?”
許念安淡漠一笑“因為你們想時時刻刻監視著我,一旦我拿出遺囑,你們就會把遺囑搶走,然後殺人滅口,對不對?”
袁詩柔一隻手捂著嘴巴,故作吃驚的樣子“怎麼可能,殺人的事情,我們怎麼可能會做?頂多就是會發生一些意外而已。”
許念安咬著牙“就像意外失火,意外車禍一樣,是嗎?”
袁詩柔冷冷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門外傳來男人陰沉的聲音“可是你說的話,我卻都聽到了!”
這聲音!
袁詩柔瞳孔猛縮,下一秒,她的眼中就浮現出淚花“阿鈺你聽我說——”
許念安抱著雙臂冷冷的看著兩個人,唇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季丞鈺,你果然還是沒有按照我說的去做。”
季丞鈺抬頭看她,明明兩個人才剛剛分開沒多久,可是此刻,他卻覺得他們距離好遠好遠。
一股異樣的情緒湧入心間,季丞鈺艱難的說道“安安,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