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晞瑤微微的笑了一下,但還是不很明顯,她想看著戒妙住持的眼睛說話,可戒妙住持的眼睛裡總有她害怕看到的東西,可想到柳哲恩的事情,還是想酸一把這個不敢妄自菲薄的戒妙住持。
“阿彌陀佛——貧僧在參悟《涅槃經》時候,從不敢怠慢……”
“是嗎?那如何單單一個圓就不能幫信女釋解呢?六祖在講《壇經》時,就把核心放在心性上,不知住持有否參念過,方才聽到《涅槃經》,六祖與印宗講經時說‘明佛性’就是佛法的不二法門,善根有二種,一種是常,一種是無常,佛性既不是善又不是不善,不知住持是否參悟了它的本性?”
戒妙住持頓時被阮晞瑤問得麵紅耳赤,羞得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稍稍低頭卻又不想甘於此,雙手合十行了禮。
“不知樂女來此有何見教?”
“當年柳哲恩感念在我在世間時與我的情誼,一心想我能夠再次回到她的身邊,如此赤子之心,你卻用它修煉你的修為,如此有負信任,我想請問這是個什麼佛理?”
“……”
“可能住持將所有的後果都告知了她,但您也不能將一個新生命作為她的劫報,讓她與她的兒子之間作出一個選擇,請問這又是什麼佛理?”
阮晞瑤的連連發問,讓戒妙住持啞口無言,雙手合十,站在原地閉眼靜聽。許久,他才緩緩說道。
“天地輪回,樂女如今已找到前世姻緣,為何不回去?跑來和我理論這個佛理,倘若當時沒有你與柳施主的孽緣,你又何德何能有今天的一切,有失必有得,乃存世法則,我已不住紅塵,隻渡有緣人。”
“住持果真是大師!”阮晞瑤氣得歎道。
“那柳哲恩一生得夫之厚愛,無憂無惱,那陽壽重生於你,必定有劫報,隻在產子才能受劫報,我也無能為力。”
阮晞瑤已經沒有力氣這樣鎮靜的與戒妙住持理論下去了,還好當時她去看望柳哲恩,還好有驚無險,雖說因為兩次救人損耗了她大半的修為,但是欠的終歸是要還的,這樣的結果挺好。
她憤怒的轉身告彆了戒妙住持出了相佛寺,臨走時戒妙住持告訴她,她在世間的世間已經不多了,如果還有什麼沒有完成的心願儘快完成,還望不要再留遺憾,好好做鬼帝身邊的樂女。
說得她的心都痛了,難道這就是她的劫報?當初閻羅神君就說這樣用世間人的陽壽換得重生,必定兩敗俱傷,都要有各自的劫報,沒想到一切都已經天定了,再世為人也不能將其改變什麼。
這幾天阮晞瑤因為戒妙住持和閻羅神君的話精神一點也不好,每每在家傷身,裴宗澈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的這個女友太特殊了,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奈何他也有自己的心事,王雪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給他幫忙,策劃一個完美的告白儀式,可是他決定的事情又怎麼能改變呢?
這一日,裴宗澈興致勃勃的來到家裡找阮晞瑤,正逢阮晞瑤在天台上撫琴,見到裴宗澈來了,阮晞瑤便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