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垂著腦袋的鳳朝斌,將自己心中的腹議給翻來覆去的說了一個遍之後,才抬頭,以懇切的目光看著夏康帝:“臣請旨合離,所有的錯都是臣的!所有的好,都是郡主的!”
頓了頓,鳳朝斌看著夏康帝那一臉隱忍,一直不說話,忍不住又催了一遍:“皇上,您覺得呢?”
“你很急?”
夏康帝越想越生氣,他堂堂一個皇帝,沒事就來管著這臣子的後宅?
“當然著急了啊!”鳳朝斌一雙眼又瞪大了些:“您準了,臣才好去給郡主獻殷勤啊!”
夏康帝算是明白了,這鳳朝斌過來要求合離,為的是給張芷言博得好名聲。
“你為了一個女人,犧牲掉自己的名聲,值得嗎?”
夏康帝看著從剛剛進來,就一直跪著的鳳朝斌,心裡其實是有些不喜的。
不是因為他用這些糟心的事情來煩他,而是因為他竟然因為一個女人,卑微到此。
他可是大夏的將軍,威懾邊關的悍將,卻卑微到如此,實在是……
“值得!”
鳳朝斌看著夏康帝,一雙眼底一片真誠:“郡主生淼淼的時候,臣原本是守在外頭的!”
“產房之地,是不許男子進去的!這很正常!”
夏康帝回想起當初,就是賢妃產子,他都沒有進去過。
“可是,郡主在屋內一直都沒有動靜,臣隻是看著丫鬟婆子進進出出,血水一盆一盆的!”鳳朝斌回想起當初的狀況,眼眶紅了,卻是嘲諷的笑了笑:“誰說產房是不吉之地,可誰不是從產房出來的?哪裡有不吉之地?”
譏誚的扯了扯唇角的鳳朝斌,看著夏康帝,忍了忍,才將這事兒給揭了過去:“後來臣覺得不對勁,就闖了進去!看到的,卻是郡主咬著木筏,自己的唇都出血了,卻是一聲不吭!隻因為,她擔心她自己的聲音會嚇到臣!後來臣才知道,這後宅之中,有些婦人在生產的時候,沒人問的時候,她們自己喊出來說什麼保孩子,其實不然!”
夏康帝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般產婦生產的時候,若是周圍伺候的好的話,順產的婦人壓根就不需要決定保大保小!更何況是咱們這些官家後宅!”鳳朝斌說著,一抬頭看著夏康帝那難堪的臉色,頓時唬了一跳。
不是在說他媳婦有多麼不容易嗎?怎麼突然臉色變得這麼難堪?
“繼續說!”
轉身坐下的夏康帝,抬手端起茶盞,冷冷的開口道。
繼續說?說啥?
鳳朝斌仔細回想了想,這才想到自己剛剛說到哪裡了,又趕緊的開口道:“所以,若是沒有人親眼看見孩子難生,那大多數說保孩子的話,那都是假的!郡主當初生淼淼的時候,是因為動了胎氣,臣看的清清楚楚的,什麼才叫做難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