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略高的那人就如丹青水墨畫卷裡的遠山青黛,另一人,就是這天青之下,煙雨之中的一株淺花。
一位若朗月,熠熠奪人目;一位若清風,輕扶楊柳過。
磁音若清泉的那位撩起另一位公子肩上的一縷發,調笑道:“我們李檀小公子這是生我的氣了麼.....”
紅璃心中一驚!
李檀小公子.....這不是她之前還為男子的時候用過的名兒麼?
莫不是遇上個重名的?
那位名字也叫做李檀的公子嘟著嘴,氣鼓鼓的模樣煞是可愛。
也不能用可愛來形容,就是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也不能用我見猶憐來形容,畢竟這位也叫做李檀的公子看過去是個正兒八經的男子漢。
那位正兒八經的男子漢果然對那位撥弄他頭發的公子不屑一顧,甩袖進入了雲裳閣。
紅璃回頭,見月灼師父和蘇宴眼中泛著光,對這兩人也頗有興致。
“咱們去看看?”紅璃打了個響指。
月灼師父和蘇宴頷首默許。
白日裡的雲裳閣比晚上的平靜了許多,喝酒吃菜的客人比較多。那高台處也有幾位持著樂器唱曲兒的美人,隻是正兒八經唱著曲子。
是首江南小調。
絲竹管弦之樂驀然響起,調子之間相逐成趣,變換自然,頗有歡樂之感。
依然沒有花想容的影子。
紅璃四處張望,終於找到方才那兩人。
兩人置身“花叢”中,蜂蝶圍繞,看似極為享受,心底卻懷著另一種心思。
那位也叫李檀的公子懷中摟著一美人兒,誰知迎麵而來另外一位美人兒,對著他擺弄身姿,魅惑一笑。
他也很自然的勾勾手,那美人又到了他的懷中。
叫做李檀的公子將手隨意地搭在兩位女子的肩上,上了二樓的雅間,還不忘回眸向那位公子投來挑釁的目光。
“小檀檀,你這是在自欺欺人。”那位公子說的很小聲,似乎隻有他自己能聽得到。
不過也逃不出不遠處正偷聽的小狐狸兒的耳朵。
雖說紅璃現在為凡人之身,沒有法力,但體內還存有離火珠的力量,也不會讓她的天生的靈性驟然湮滅。就如她的聽覺,還是會比血肉之軀的凡人好那麼一丟丟。
紅璃如獲重大情報似的,轉頭對月灼和蘇宴轉述了方才那位公子所說的話,說的時候,還誇張地複添一絲神秘感。
有種怪異的靈異事件之感。
但卻不料月灼師父和蘇宴兩人早就見怪不怪了,見過麵容和紅璃九分相似的青盈,三分相似的花想容。至於這位公子,不就是撞了個名字而已,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月灼師父還見過麵容與瑤也相似的雲姝上神,算到如今,也算見了三對撞臉怪了罷。
說不定哪天,天下好看的女子都成了千篇一律....
想著那畫麵,月灼不禁一哆嗦。
那樣美是美,就是到時候怕是有點兒臉盲,還有點可怖。
這才是真正的靈異事件......
紅璃見月灼師父和蘇宴兩人沒什麼反應,對她說的話毫無興致,也就不再說下去了。
三人抬頭望去,那位李檀公子一邊摟著一個美人兒坐在珠簾後,就在那晚花想容彈奏曲子的右側雅間。
二樓雅間的珠簾觸了人,來回晃動,若隱若現那位也喚作李檀公子的容顏,良久才停下。
是一白麵小生,但長得和之前還叫做‘李檀’的紅璃不一樣。
月灼師父細細思量,嗯,那就不是撞臉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