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神醫!
自從公孫彧獻出診籍後,時不時就有一些所謂的名醫過來醫館與公孫彧切磋醫術。說是切磋醫術,實則是想學公孫彧的醫術,試問當時誰的醫術能高過公孫彧,連太醫令呂仲遠都甘拜下風。
不過公孫彧也是樂於與彆人交流,一來自己也可以增加多一些稀奇的醫學知識,二來也可讓扁鵲倉公的醫術得以流傳發展,這正是他的初衷。
今日,醫館來了一位客人,他就是一起參加辯論會的馮德聖。馮德聖即是公孫彧的老鄉,有同屬倉公流派,因而他臨回齊郡時,便專門過來博濟醫館與公孫彧道彆,順便參觀博濟醫館。
公孫彧也將易素素介紹給馮德聖,剛好淳於衍也過來醫館,於是他們幾位臨淄老鄉便拉起家常,當然話題還是離不開他們倉公流派。
馮德聖很是佩服公孫彧此次的行動,他也心甘情願地將其祖傳的當年倉公傳給他先祖馮信的二十四條診籍也拿出來共享,隻見他從懷中拿出診籍遞給公孫彧,笑道“公孫醫師,這二十四條診籍便是當年倉公傳給我先祖的,這幾日我在太常太醫院公館閒時,便將其抄了下來,以供參考。”
公孫彧接過馮德聖的診籍,笑道“多謝馮醫師,我拿過去的診籍你抄閱了沒有?”
馮德聖說道“已經閱過了,見到好的也抄了下來,其實我們都是一脈相承的,因而這些診籍看起來很快便記住了,哈哈。”
公孫彧也大笑到“看來馮醫師也是學醫的好料,你的年紀跟我相仿,想必行醫也好多年了,就是在老家時沒有碰到你,卻在這裡相遇了,看來也是緣分。”
馮德聖也微微笑道“你父親的大名我就聽說過,你年輕時便出來長安了,因而沒有聽說過你的大名;我也是十幾歲便跟父親馮度學醫,也是祖傳的醫術,都是靠口傳的多,直到父親要過世時,他才將這些診籍交給我,說是祖傳下來的,哎,如果他早點交給我,問道醫術估計還會有進步,現在都太晚了。”
公孫彧也是搖頭歎道“早年聽師父說道,觀今之醫,不念思求經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省疾問病,務在口給;相對斯須,便處湯藥,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陽,三部不參;動數發息,不滿五十,短期未知決診,九候曾無仿佛;明堂闕庭,儘不見察,所謂窺管而已。夫欲視死彆生,實為難矣;當時我還未能理解此話之意,後來慢慢才懂得,幸虧師父人比較開明,一開始便將這些診籍公開給我們看,還讓我們記診籍,怎樣記也說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馮德聖點頭說道“公孫醫師你真幸福,遇到這樣好的師父,也隻有這樣,你的醫術才能發展,才能超過前人。”
公孫彧說道“你說得沒錯,如果隻是各承家技,終始順舊,單純依靠祖宗傳下的醫術混飯吃,就會固步自封,抱殘守缺,不求進步,因而醫術也得不到發展;那些醫學世家看上去很高大尚,其實卻是一代不如一代,漸漸式微,那些世家後人隻會沉迷於祖先留下來的成果,隨手拿來,反正也不用去鑽研,不用去想,結果其成就可想而知,肯定超越不過先輩,這樣對於整個醫術的發展是不利的。”
馮德聖也是很感慨,隻見他歎道“公孫醫師,你說得很有道理,自從曾祖在倉公那裡得到二十幾枚診籍後,在加上自己的鑽研,漸漸地我們馮家的醫術便開始出名,在我們臨淄也算是世家了;不過,一直以來,祖父還有父親都是守著曾祖留下來的東西,也沒有再繼續鑽研下去,就這樣,一代便不如一代了。”
公孫彧點點頭說道“這點倉公做得最好,因此他才得到我曾祖公孫光和陽慶的賞識,教他醫術;但是他仍不滿足,繼續四處拜訪名師,儘采眾家之所長;其實,醫術是博大精深的,自古至今一直有大量的所謂秘方、秘法流傳於世,然而,除了像長桑君傳給扁鵲、公乘陽慶傳給倉公的禁方是真正的秘授真法外,絕大多數人乾得都是秘不外傳的勾當,將先輩、先師的經驗、技法藏著掖著,絕不示人,好像是被人知道了,自己賴以生存的飯碗便保不住了,哎,可歎可氣!”
馮德聖也點點頭說道“有道理,像我現在,隻能看到的醫書便隻有曾祖留下來的診籍,還是父親臨終前才交給我的,哎!”
公孫彧笑道“馮醫師看你天資聰慧,應該是學醫的好料子的,如今我也將我們的診籍分享出去了,你再慢慢研究,過段時間,你的醫術肯定會有進步的,你有些診籍的習慣嗎?”
馮德聖苦笑著說道“偶爾會寫,就是沒有習慣去寫,因為父親隻教我們怎樣寫,卻從不要求我們一定要寫,他自己也很少去寫。”
公孫彧正色說道“馮醫師,寫診籍是我們倉公派的規矩,一定要寫的,師父就是從寫診籍開始教我的,現在病已在這裡學醫,我也是叫他先學習寫診籍的。”
馮德聖忙點頭說道“是,公孫醫師說得是,今後我便認認真真地寫診籍。”
這時易素素也問道“馮醫師,你們家也有女醫嗎?”
馮德聖說道“我姑姑會一點,不是很精通,如今她年紀都大了,還沒有傳給後人呢,我也是很擔憂,不過我姑姑她卻不急,說是找到人才教她,如今回去我便叫我小女兒跟她學吧。”
易素素指著淳於衍笑道“如此甚好,我表妹淳於衍也是女醫,她也喜歡學,於是我便將平時所學交給她,也好傳承下去;我這裡我一些女醫的秘方,你也拿回去給你姑姑,好讓她傳承下去。”
馮德聖一聽,更加興奮,連連道謝,看來這次長安行他真的收獲不少。
於是易素素便將黃婆的秘方送了一部分給馮德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