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麵麵相覷了一陣,最後也都選擇了加入遊戲。
鹿淇向廖飛投以感謝的目光,廖飛也報以微笑。
其實廖飛支持鹿淇的原因,是因為他在聽懂遊戲規則後,馬上就明白了鹿淇的真正用意。
她想尋找擁有“凶手思維”的人。
這次在車上進行的“無罪推演”和鹿淇平時在偵探社團玩的那種遊戲有一個最大的不同點。
那就是“真凶”是否存在。
偵探社團的無罪推演遊戲並不存在真凶,所以更多的是考驗遊戲參與者的語言邏輯能力,比拚的是誰的“自我辯護”更有說服力。
但是客車上的這場無罪推演遊戲,不僅“犯罪主題”是真實發生的,而且“真凶”極有可能就存在於參與者之中。
所以遊戲的勝負就變得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從參與者的自我辯護中尋找擁有凶手思維的人。
其實餘光楠說的沒錯,這就是一種隱性的變相審訊。
凶手會隱藏自己,偽裝成與殺人事件毫不相乾。
但在潛意識中,凶手卻無法抹去自己殺了人的事實。
就像一個說謊者,無論怎樣偽裝,還有是會有一個人知道他在說謊,那個人就是說謊者自己。
同樣的,在凶手的偽裝與辯護中,他存在於潛意識中的“凶手思維”,搞不好就會在他的言談之間有所展現。
鹿淇就是想尋找這樣一個契機。
對此,廖飛默契地心領神會。
一場“偵探”與凶手間的心理博弈,就在看似“放鬆”的遊戲中開始了。
“那麼懲罰是什麼?最後輸了的人要做什麼事呢?”司機李響問。這個內向的年輕人,似乎對懲罰的內容有些在意。
“關於具體的懲罰內容,大家有什麼想法?”鹿淇說。
一直默不作聲的梁涵忽然說“你是遊戲的發起者,懲罰規則也由你來決定吧。”
梁涵的語氣快而冷淡,仿佛有些不耐煩,希望無罪推演遊戲趕緊結束。
最終鹿淇決定,輸掉遊戲的人今晚守夜的時候要多守兩個小時。
這個小小的懲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司機李響也送了口氣,他心裡可能在想還好不是當眾唱首歌之類的……
確定了發言順序之後,鹿淇又追加了一條規則在某人發言時,任何人都可以向他提出問題。
之後遊戲便開始了,頭一個發言的人是司機李響。
“我,我沒有理由殺朱記者”李響有些緊張,“假設我想殺他,也不可能在這種場合。”
“這種場合是什麼意思?司機先生,請說清楚一些。”
李響摸了摸方向盤,目光沉了下去。他說“這輛車是我工作的地方,我最不希望它出事故。如果我殺死了車上的某位乘客,日後怎麼可能再安心的工作?”
“可朱記者並非死在你的車上,他是在樹林裡的雪地中被害的。”
李響怔住,很顯然他的自我辯護脆弱到不堪一擊。
“總,總之我和朱記者素不相識,又無冤無仇,我不可能害他。”李響說,像是無可奈何下的最後辯詞。
這個內向的人說完這一句後,就一言不發了。
結果顯而易見,大家都在心中認為,李響的闡述蒼白而無力。
第二個發言者是梁涵,她一上來就十分堅定的說“我不可能是凶手,因為我有昨晚不可能離開客車的證明。”
廖飛一下子來了精神,因為比起李響那種綿軟無力的發言,梁涵強而有力的開場白更像是一個凶手應有的姿態。
但是現在,廖飛更加好奇的是,梁涵口中“不可能離開客車的證明”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