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局的工作人員看了一眼錢得發,發現並不認識,說話的語調就不是那麼好了,如今這年頭穿製服的工作人員都是各有各的章程,如果你的級彆不夠大,就千萬不要去管彆人家的閒事,否則也沒人聽你的。
“你誰呀?我們郵局要給誰裝電話,還需要你允許?”裝線師傅很不客氣。
“我是細柳營的村長,”錢得發頤指氣使,指了指電線杆兒,“快拆了,拆了不能給私人裝電話!”
裝卸師傅很生氣,一向隻有小組長能指揮他們,這錢得發是個什麼東西?
“這可是省郵電局專門下的任務,你阻止一下試試看,”裝線師傅唬著臉,不搭理錢得發了,一個小小的村長。
錢得發可是沒想到,這麼個小小的電話,竟然是省郵電局下的命令,他就搞不懂了,大家夥都在旁邊圍觀,錢得發很沒麵子,隻能沉著臉走了。
錢得發走了以後,村民們七嘴八舌又把錢得發給罵了一遍,裝線師傅聽在耳裡,心裡就有了成算。
第二天下雨,卓顏家裝上了新電話機,儘管外邊兒雷雨交加,可是通話質量還是非常好,非常穩定,卓顏先給畜牧學院的王校長撥了個電話,向他表示感謝,然後就放下了電話。
這個時候,兩個裝線師傅還在卓顏家裡烤火呢,外邊兒風大雨大,總不能讓人家就這麼回郵局吧,所以卓村長親自陪同,熬了馬奶酒還拌了小菜,請兩位師傅喝一杯。
卓顏美滋滋地坐在電話機旁邊,正想著該怎麼把電話號碼告訴楚星辰,楚星辰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原來卓顏家有新電話機的事兒,還是村部小張告訴楚星辰的。
夫妻二人也顧不上埋怨前得發,趕緊說了幾句體己話,楚星辰如今已經到達了楚父的家裡,楚父在M國的一個中型城市,就像他自己說的,主要經營賽馬場,馬場的生意還可以,楚父也算是有房有產業的人了。
“爸爸前段時間心血管有點問題,現在已經出院就在家裡調養,他的身體還可以,我估摸著沒什麼事,過一段時間我就可以回去了!”楚星辰的聲音聽起來比較輕鬆,不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
卓顏這才放下心來,她就擔心楚父遇到什麼麻煩,半死不活的耽擱事兒。
現在隻要一切平安就好,卓顏也簡單的說了幾句自己這邊的事兒,為了避免楚星辰擔心,她沒提錢得發瞎搗亂,就說了些彆的,畜牧學院的王校長幫忙給家裡裝了電話,這樣以後剛好聯係起來方便。
楚星辰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就算是卓顏不說,他也猜到了在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兒,一想到卓顏可能被刁難,他又想回家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楚父又讓秘書安娜過來叫她了,他隻能匆匆說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楚父出院以後全靠著治療心臟病的藥物調養,不能太累也不能激動,這樣的身體狀況完全不適合管理馬場,因為畢竟馬場是帶有賭博性質的行業,彆說是觀眾們容易激動,就是老板也容易激動。
“星辰呀,如今家裡的環境你也看過了,這可比國內的條件好多了,要讓我說你就留下來發展吧,不要再回去了,”楚父親手幫著楚星辰倒了一杯咖啡,然後遞給兒子。
楚星辰接過了咖啡卻沒有喝,“爸爸說真的,我沒有留下來的打算,卓顏已經懷孕了,我必須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