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分了些給沈日,再去找貓兒爺,她在脂饜齋跟景先生混得不錯,從他那裡得了不少藥。
幾個人拿了藥走上芳草坡,看著眼前的兩大團火山,看著下麵燒焦的草地和水流過的泥濘,再想起剛剛的經曆,不禁覺得心有餘悸。
三人吃了藥,都開始坐下用功,唯獨貓兒爺站在最前方,一直盯著眼前的火。
沈日整個身體在渡劫後,已經恢複到最巔峰,所以他坐了一會,對著眼前還未熄滅的火,擔憂地說道:“剛才,我該克製些,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大的火。神尊常說‘事皆有度’,功法在手中,而結果在心中。”
小魚睜開眼,更是愁上愁,唉聲歎息地說:“你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
沈日低頭,他的確不該放這麼大的一把火,哪怕他的心中有再多的憤怒。
在那種情況下,火可能會傷害到朋友。
“貓兒爺說,這是山林界國主受傷修煉時,鳳羽蘿結出的外在保護,你這一把大火估計把山林國主燒死了。”
貓兒爺切了一聲,不屑一顧地說:“也太小看我家國主了,國主她可是鳳凰血脈,她本身就是在火中誕生的。”
不過小魚和沈日都聽不懂,他們兩個還在自己的世界裡討論著,山林界為此跟天界開戰怎麼辦。
沈日說他去以死謝罪,小魚卻說大家一起逃吧,這大火實在不是故意放的呀。
大火的另一邊是風輕衣和他的弟子,他們先是循著那驚天一震在濃霧中找了方向,接著就是這映天的大火指引了他們來到這裡。
兩座火山將他們完全隔開,他們一個也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風輕衣看著這漫天大火,以及火中的層層疊疊的紅色框架,他也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突然他的思緒回到很多年前,那年他在棲鳴東山的宸白園中獨自休養生息。
宸白園一半在山上,一半在海裡。
山上那一麵的牆壁外全都鑲嵌著白色的貝殼,遠遠看去不似在人間,倒像在龍宮。
風景宜人,海麵遼闊,登山遠望,舒心適意。
宸白園也在護山大陣之中,所以當他靜坐在宸白園裡,他能感受到護山大陣的動靜。
某一天,陣法被觸動,隱隱感覺有人闖陣。
風輕衣去到觸動處一看,什麼人也沒有,隻有一大團藤蘿,藤蘿上開著一簇簇鮮豔的紅花。
一隻猴子掛在藤蘿上一動不動,再一看,猴子身上有很多紅花,每朵花像一張張嘴咬進猴子的身體裡。
猴子的身體乾癟癟的,就像被風乾了似的。
藤蘿在護山大陣之外,但是已經生長到大陣的邊界處。
風輕衣覺得古怪,便每日來看,猴子漸漸地乾成了一張皮,而其他地方,又開始掛上了其他的動物。
而且這個藤蘿,每天都在生長,越長越大,已經擠到了護山大陣上。
一般有東西不停挨上護山大陣時,就會觸發大陣的攻擊機製,但是這個藤蘿擠在了大陣上,竟然還完好無損地繼續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