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遷燒菜的手藝的確不錯,可酒量比蕭淚血卻差點很多。
蕭淚血喝酒的速度很快。
一個男人在喝酒的時候,若是突然變得話多了起來,這個男人肯定已經喝的不少了。
在這個時候話總是要比平時多一些,而且說的通常都是平時很想說出來的話,隻是他沒有找到可以說話的機會。
高遷放下手中的酒碗,突然對著蕭淚血笑道:“你可知道少主讓我們等的人是誰?”
“不知道。”蕭淚血搖了搖頭。
“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問問我?”高遷道。
“我為什麼要問你?”蕭淚血道。
“你若是問我,我肯定會告訴你的。”高遷笑著道。
但是他看到蕭淚血卻又搖了搖頭,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後,才道:“因為我就不想知道。”
高遷立刻停住了拿起的筷子,放到了桌子上,道:“你相信我剛才說的話?”
這次蕭淚血點了點頭。
高遷的眼睛動了動,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是高遷,你少主人是李清。”蕭淚血道。
高遷默認了蕭淚血的說法。
“我隻是知道,少主讓我趕著馬車來到這裡,有一個人一定會經過這裡。”高遷看了客棧的門一眼。
他看到了他的馬車,也看到了孤獨。
孤獨提著他的劍,就站在拉車的馬前麵。
孤獨沒有動,拉車的馬也沒有動。
“因為這是影子的家,若是他發現了真正的影子是誰?他一定會到這裡來。”蕭淚血仿佛已猜出了這個人是誰。
可他卻沒有說出口。
“影子不但是你的門下,也是你的朋友。”高遷很感慨地道。
蕭淚血沉默了片刻,終於長聲歎息:“他的確是個男子漢,這麼多年他非常的辛苦。”
“孤獨的影子!影子的確是一個孤獨的人。”高遷依舊看著門外。
這時蕭淚血忽然道:”你這一生中,遇到最可怕的對手是誰?’
高遷收回自己的目光,過了許久,緩緩道:“是一個不願見到的人,可我沒有辦法避開他。”
“他喜歡戴著麵具。”蕭淚血道。
“但是這個人卻和彆的人不同,我知道他一定是一位我們熟悉的人。”高遷的心突然開始下沉。
因為隻有熟悉自己的人,他才知道自己的弱點,等他出手的一刻,才能給自己造成致命的一擊。
可至今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蕭淚血歎息一聲,道:“他是幽靈的影子,我知道,他一定是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人,雖然他始終戴著麵具。”
時間再次沉默。
該來的人,在這個時候應該到了。
而蕭淚血喝著酒,吃著菜。
菜是高遷燒的菜,酒卻是影子留下的酒,酒沒有去溫,酒是冷的,可蕭淚血在酒入口的一刻卻感覺酒充滿了溫暖。
因為他知道這是影子留給自己的酒。
若是影子在這裡,他一定會陪著自己喝幾杯。
此刻又一輛馬車終於出現了。
馬車來到了第一輛馬車的旁邊,馬停住了腳步。
馬車內走出了一個女人,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男人,走出馬車的瞬間,他露出了他的大光頭。
男人與女人走下了馬車。
站在馬前的孤獨沒有動,他甚至沒有去看走出來的兩個人是誰,他的的目光仿佛讓這匹拉車的馬深深吸引住了。
等到腳步聲再次響起的時候,孤獨抬起了頭,慢慢邁開了他的腳步。
走到男人與女人的麵前,孤獨停下了腳步。
“花和尚!”孤獨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孤獨!”花和尚應了一聲。
“你殺了他?”孤獨道。
“他本就是一個該死的人。”花和尚笑了笑。
“你用的是我的劍法殺了他?”孤獨蠟白的臉沒有一絲表情。
“他說用你的名字是個好主意。”花和尚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的確是個好主意。”孤獨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他轉過身子,對著客棧徑直走了進去。
花和尚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看著孤獨的背影,看著他走。
此刻太陽已經偏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