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人,走到什麼地方都不會忘記談一筆生意。
現在這個生意一點都不好,沒有一個活的好好的人,願意為自己訂上一口大紅棺材。
“送棺材的人,說了什麼?”蕭淚血厲聲道。
他的個性很直,他不喜歡這樣囉囉嗦嗦的人。
煙嗓子肯定被再次嚇住了,這個囉嗦的人立刻閉上了嘴,一句話也不說了,他的眼珠子卻在嘟嚕嚕亂轉。
趕車的人現在開口道“他說送來棺材,蕭大俠一定會賞給我們金子,這裡有好多的金子。”
蕭淚血這次徹底怔住了,他的目光看了看影子坐過的桌子,隻有影子的劍鞘是黃金打造。
煙嗓子看到了桌子的劍鞘,雖然隻剩下了一半,可黃金就是黃金,喜歡賭博的人隻要看到錢財,他們的眼睛都會發亮。
這種人還有一個好毛病,看到錢財的時候喜歡說實話,他們的嘴就會像打翻的簸箕,什麼話都能倒出來。
煙嗓子睜大了他的瞳孔看著桌子上的劍鞘,嘴裡道“來的是兩個怪老頭,長的一模一樣,他們告訴我,棺材中躺著一個人,他是蕭大俠的朋友。”
隻是頓了一口氣,他有緊接著說道“他們讓我等上兩個時辰,說棺材裡的人不喜歡白天。”
死在棺材裡的人,還會分清楚白天還是黑夜?李清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但他馬上想起了一個人,在紫蝶的話語中,花和尚就在棺材中,他躺在棺材中的時候,天地雙煞封住了棺材的蓋子。???????李清不由露出傷感之色,一個人若是沒有死,悶在棺材中兩個時辰,這個人也會活活的被憋死。
花和尚的遭遇實在有點太慘了,背叛自己朋友的一刻,他選擇了這個辦法準備逃走,到了最後他居然會被悶死在棺材中。
李清想都不敢想,即使這個人再怎麼樣,但李清還是希望死在裡麵的人不要是花和尚。
這種死去的方法的確有點殘忍,天地雙煞的心也太黑了。
“棺材中躺著一個人?還是我的朋友?”蕭淚血簡直不敢相信。
活著的人誰會有這個喜好,總是躺在棺材中?蕭淚血的呼吸開始加重。
他的朋友除了離開的影子,隻有沒有來到的孤獨,難道躺著的朋友是孤獨?他簡直不敢去想象這個躺著的人。
但蕭淚血是條漢子,他對朋友總是念念不忘,他可以不去在乎自己的安危,可朋友的生死,他會放在心上。
人的目光變得更加的凝聚,他的嘴仿佛在動,李清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這個時候,爽快的朋友或許心都已經碎了。
鬼門的護法現在這裡隻有一個人,他是‘彎月’張帆。
李清淡淡的看著張帆,這個人該動了,他聽到這樣的消息,絕對不會無動於衷。
無論棺材中躺著什麼人,這個人他必然認識。
李清很清楚張帆這個人。
這個人的手裡從不提著劍,隻喜歡提著一個包袱,不熟悉的人沒有知道他的包袱到底裝著什麼?
可李清知道,他的包袱就不能打開,這個包袱中的秘密,隻有死人知道。
他的包袱猶如劍客手中的劍。
劍客的劍都喜歡裝在劍鞘中,然後提在手上。
每個人也都喜歡在劍鞘上,鑲嵌上各式各樣的寶石,這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劍客們對劍的癖好。
影子的劍鞘沒有寶石,它是黃金打造。
金子當然是個好東西,沒有人敢跳起來發誓說不喜歡它。
這個道理連死去的人都特彆的偏愛,在他們死去埋入土中的一刻,還要拚命地把怎麼也化不出去的金子埋在自己的身邊。
劍客的劍必須握在手上,離開劍鞘的劍,必須見到血,這是江湖的規則,也是劍客的規則。
這就像賭徒的銀子必然送進賭坊一樣簡單,沒有一個賭徒願意抱著大把的銀子離開賭坊。
因為他們隻喜歡賭,總想用自己的銀子換來最多的銀子,然後去萬花樓上聽著小曲,喝著溫柔的桂花酒。
直到他們徹底輸光了手中的銀子,才拍著自己的腦袋,開始後悔
劍客的劍也是如此,劍在鞘中的一刻,他們可以自豪的叫做劍客,但是劍離開劍鞘的時候。
他們隻在乎勝負,這是一名劍客的臉麵。
每個劍客都做過一夜成名的美夢,可夢在醒來的時候,他們隻能看著自己的劍,端起一杯酒,回憶著自己的夢。
或許有的人隻能留在夢中的一刻,他們的夢永遠不會醒來。
張帆的手中沒有劍,他也不會做夢,況且他還沒有睡著,隻有睡著的人才會做夢。
手放到桌子上的一刻,張帆地身影箭一般飛到了馬車上,他的手掌一展,棺材的蓋子飛了起來。
馬車上張帆出手地一刻,他聽到了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