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麵孔,影子放下了戒備的心裡,畢竟進來的人自己熟悉。
“你的劍為什麼不在這裡?”男人問道。
影子艱難的一笑,道“帶著劍的人,隻是曾經的影子,現在的影子不需要劍。”
“哦!”男人應了一聲,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但是立刻又恢複了平靜。
男人似乎很理解影子的心情,一個劍客被人擊敗心裡一定不好受。
沉默了許久,男人看著另外一個酒壇子道“你還有一個朋友,剛剛來過這裡。”
“這個人你認識。”影子動了動身子,他很累。
酒雖然麻醉了自己,忘記了過去,但傷口的疼痛,還是讓他無法忍受,影子喝完酒的一刻,閉上了眼睛。
他想放鬆自己。
再這一刻,一把劍悄然而出,閉上眼睛的影子再也沒有機會睜開自己眼睛,一切再一聲冷笑中結束。
“影子就這樣死了?”看到蘇不二關上了門,木匠問道。
“或許明天開始,世上再也不會有‘剝皮抽骨’蘇不二這個人了。”瞎子黯然道。?“難道他也會。。?”李清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酒中的毒,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若不是他擔心這個人,或許他不會活到現在。”瞎子的話雖然冷漠,但這就是一個事實。
為什麼一定要去做一名殺人的劍客?李清默然。
世上有一種人,非常的奇怪,他們總是提著劍,告訴每一個人他們是拿著劍的劍客。
劍客殺人的方式有許多種,有的人喜歡在前麵,有的人喜歡在後麵。
有的喜歡人用劍去刺入對方的心臟,因為自己從心底裡他就痛恨著這個人,隻有用劍刺入對方心臟的一刻。
眼睛看到他因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自己的心才能得到一絲安慰,隻有這樣才能做到先殺之而後心快。
有一種人卻不同,他們的劍隻會刺入對方的喉結,在劍刺入喉結的時刻,他會變得更加興奮,甚至勝過紅了眼的瘋牛。
牛在死去的一刻,最為絕望,因為它的一生都在默默為人做著奉獻,它需要的很少很少,隻是一把能填滿肚子的草料。
然而這麼儘心儘力的牛,殺死它的還是人,隻有人在不要它的時候,才會忘記它曾經的功勞,才會在吃著牛肉,喝著美酒的時候說起它。
何況是一個人?一個默默無聞儘心儘力的人?
李清的心無比承重。
李清此刻無法享受到太陽的溫暖,更無法感受到秋天的希望,秋本是一個收獲快樂的季節,可這個季節在一刹那,開始變的冰冷。
“現在我們要到哪裡去?少主。”站在小院子外,木匠輕聲問道。
李清淡淡道“畫舫,在那裡我還有一位朋友。”
“少主說的是崔四夫婦?”瞎子手中扶著探路的杆子。
“無論明天會發生什麼,我都不會放棄去見他們。”李清慢慢點了點頭。
“可他們目的隻是你手中的劍,少主。”瞎子露出了擔心。
李清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黯然道“這隻是一把劍,隻要人在,劍隻是身外之物。”
瞎子沉默了許久,又道“少主確定他們會與肖玉樓在一起?”
“隻要劍還再我手中,他們一定還活著。”李清道。
“少主此刻最擔心他們?”木匠道。
“也許現在他們才是我最牽掛的人。”這是瞎子聽到李清最後的聲音,今天他再也沒有見到李清。
不久瞎子聽到了木匠的一句話“少主好快的輕功!”
“少主為什麼不與我們在一起?”瞎子歎道。
“我們現在應該去找一個人,她或許能解釋這裡的一切。”木匠看了看院子,沒有回答瞎子的這句話。
院子裡沒有一點聲音,走進房間的蘇不二似乎忘記了他們的存在。
“誰?”瞎子問道。
“應該是一個女人。”木匠變得很冷靜。
“難道是一個女人出賣了影子?”瞎子一怔。
木匠沒有回答,他再次靜靜看著李清離開的方向。
也許一個人心碎的時候,獨自一個人走在路上,心才會變得平靜。
可他腳下的路總是漫長的,他走的路沒有一條是平平坦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