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元氏叔侄痛哭求饒,倪坤毫不猶豫彈了兩指,將二人直接爆頭,跟著大袖一揮,卷起二人屍體,又拎起爛泥一般的智先生,展開身法,飛掠出鎮。
倪坤為人,素來一諾千金,言出必踐。
說了讓他們葬天坑,就一定要把他們葬進鎮外天坑!
當倪坤去而複返時,現場已然隻剩下白家兄妹。
其餘圍觀群眾,早在他離去時就已一哄而散——這種凶人的熱鬨,最好還是少看。沒見那智先生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嗎?
然而他們其實誤會倪坤了。
倪坤素來儒雅隨和、心胸寬廣,行俠仗義時,並不介意旁人圍觀,現場解說、叫好喝彩也都是可以的。
他也不會用自己的道德水準,去要求彆人。不會強求彆人路遇不平時,非得見義勇為、行俠仗義。
因為做好事也是要有資本的。
倪坤有能力做好事,有實力行俠仗義。彆人沒有那個能力,行俠仗義說不定得把自己搭進去,倪坤又怎會強求彆人都像他一樣?
能在圍觀的時候,為見義勇為之人,比如他大倪坤,叫幾聲好,喝幾句彩,欽佩一二,倪坤覺得那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智先生就純粹是咎由自取。
他若老實看熱鬨,不出頭架梁子拉偏架,倪坤才懶得搭理他。
“多謝倪兄仗義出手。”
倪坤一回來,白無痕便迎上去,不顧胸口有傷,強撐著站直了,再一揖到地。
“多謝倪大哥。”
白無瑕亦是一揖到地,起身時看了看倪坤那儒雅瀟灑的模樣,臉龐不禁又紅了紅。
倪坤溫和一笑:“無需多禮,我這人平生就愛抱打不平,那元氏叔侄的行徑,我也頗看不過眼。即使他二人欺負的不是你們,我若撞見,也定然要伸手管一管的。”
“倪大哥俠肝義膽,小妹佩服。”白無瑕紅著臉,小聲道:“可是,倪大哥當街打死那三人,會不會為你招來麻煩?”
白無痕也憂心忡忡說道:“是啊倪兄,你也是要參加赤煉門龍門大會的。此事會不會影響你參加龍門大會?”
“哪會有什麼麻煩?”
倪坤心中好笑,赤煉門修士,壓根兒不把凡人當人。普通散修,在他們眼中,也就稍微比凡人好一點點,勉強算是猴子。
倪坤打殺元氏叔侄和那智先生之事,就算有人去找赤煉門的人告狀,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總之你們放心好了,此事對我,絕無不良影響。對了……”倪坤若有所思地說:“方才那元武是不是說,他家兄長,注定要拜入赤煉門?”
白無瑕回憶一陣,點頭道:“好像是這麼說過。”
倪坤眉頭一揚:“所以,元正、元武叔侄,是陪那位元家兄長,來參加龍門大會的嘍?”
白無瑕問道:“呃,倪大哥你是想……”
倪坤灑然一笑:“自是要除惡務儘。”
白無痕小心翼翼說道:“可是,元家那位兄長,並沒有得罪我們啊!”
白無瑕也小聲道:“這般牽連,是否有些過了?”
倪坤好笑道:“你們呐,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了。元氏叔侄那種德行,你們以為,那元武的兄長,就能好到哪裡去?若不斬草除根,我自是不懼他的報複,可他若報複你們,你們又該如何應對?我可不見得每次都能這麼巧,剛好及時出現,幫你們解圍。”
白無痕、白無瑕兄妹麵麵相覷一陣,慚愧地低下頭:“倪大哥說得是,是我們想得簡單了。”
倪坤道:“說起來,你們兩個如此純良,又是第一次離家,究竟是如何一路走到龍門鎮的?”
白無痕道:“我們家離龍門鎮並不遠,才四百多裡。我兄妹二人離家之後,施展輕功,一心趕路,也不曾與外人接觸,所以一路無事到了此處。”
“你們家人也是心大,居然沒人送你們。”倪坤笑道:“也算你們運氣好,不然就以你們兩個的性子,要是在彆處被元氏叔侄這般的惡人盯上,怕要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我們家是書香門第,家裡就我與妹妹會武功。”白無痕不好意思地說道:“可惜我們武功練得不夠好,遇上元氏叔侄這樣的惡人,連自保之力都沒有。”
“你們武功其實能算不錯了。隻是那元正不僅武功極高,還有一定的煉氣修為,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很正常。好了,閒話少說,我去找找看,那元家兄長還在不在。”
說著,便進了元氏叔侄走出來的院子,進去尋了一圈,又找那家主人打問,才知道那元家兄長,自早晨出門訪友,直到現在都未曾回來,也不知去了哪裡。
“既如此,我們便在這裡住下,順便等一等那位元家兄長。”倪坤也不想漫無目的地搜索,便占了元家兄長的屋子住下,叫白家兄妹分彆住進了元氏叔侄的屋裡。
然而倪坤想著守株待兔,那元武的兄長元文,卻早已得知了自家叔叔、兄弟的噩耗——當時圍觀的人可不少,散去後難免與各自友人議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