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旻見他不信,輕笑一聲,“如果你不信我,大可拿這名字去問甘洛,不過,我勸你不要去。”
“之前不是有一篇針對她的長文匿名投稿嘛,那上麵寫的,我猜八成是真事,不過不是甘洛對彆人做的事情,而是彆人對她做的。”
見周璟睿的腳步放慢,郝旻挑了一下眉頭,“我戶籍在S城,小表妹又是個愛嘮叨的,偶爾給我通電話就會提起甘洛這個丫頭,小丫頭說什麼為她打抱不平,我說你既然抱不平,為什麼不和她成為朋友,結果,兩個人還真成了好朋友……”
編故事怎麼編最有趣,怎麼把自己繞進去,郝旻心裡門兒清,他換了一個名字來這裡,可不就是為了陪他們玩兒嘛。
“我得讓你完全的喜歡上那丫頭,然後再讓她被人搶走,就像當初你把阿音從我身邊帶走一樣。”郝旻心思飄遠,手腕上的傷拆了線,隱隱能見疤痕。
此時抬頭望著青竹一端的人,正是化名為郝旻的郝竹天,看向天空時抬手遮了遮帽簷護住眼和臉,褪去麵具的日子,還需要適應,這膚色不見陽光十多年,一時見光,反而有些麻煩。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周璟睿扭頭看了一眼甘家的方向,蹙眉看著麵前的男人,不過二十二,膚色白的不健康之外,麵前人讓他覺得不安是對方周身的氣息,讓他莫名感到不適,仿佛很久沒見光的人突然暴露在陽光下。
“冉菲葬禮甘洛沒來。”郝旻答非所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丫頭一家以前是住在S城,離甘洛家隔的不遠,她父母去了,可就是這麼點距離,那丫頭卻沒有出席,當時他父母說她出了車禍,在醫院……”
“也許是天意弄人,那丫頭醒來後,完全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自己兒時唯一的好朋友,就這樣被她給忘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你不是說你在國外待了十幾年嗎?時間往後推,可對不上。”周璟睿沒有拿旁側的人當回事,甘洛的事情,他一無所知,對於剛來一天的男人,他不可能完全信他的話。
“待十幾年,期間就不能回來一兩次了,你這也太苛刻了點。”郝旻聳了聳肩,兩手一攤,“我講便講了,你愛信不信。趕緊的,回去上課。”
“你的那點破事兒和那丫頭的遭遇比起來,說實話,就是芝麻點兒事兒,不夠看的。”郝旻擺了擺手,自己徑直朝著前院走去。
“想想也怪稀奇,那樣爛泥潭裡鑽出來的人,後天居然沒長歪,心智健全不說,還挺能耐,有同齡人的俏皮,也有成人的沉著睿智,會不會是吃了那藥的原因?不可能啊……那五個孩子,可是被副作用害死了。”
他搖了搖頭,的確是想不明白。
張肖究竟是真的看上那丫頭,還是看上她身上的東西,很難說。
本打算在化工廠那次,先玩兒死張肖,再拿那丫頭給張齊做個順水人情,目前看來,之前的打算是操之過急了……
……
甘家簷廊下,兩人相對而坐。
“明天就是去S城的日子,東西收拾好了嗎?”張肖見甘洛端著熱騰騰的早餐出來,兩人近期都是病患,雖然好了七八成,可後序都是要養的。
“昨晚都收拾好了。”她盛好一碗遞到他麵前,看著滿滿一大鍋自言自語,“煮多了,怕是吃不完,我還以為他們還在畫畫和釣魚……怎麼了?”
甘洛見他看著自己,抹了抹自己的臉,“我臉臟的?”
“嗯。”張肖點了點頭,從兜裡拿紙巾,自然而然的伸手幫她揩了一下嘴角的湯汁,唇角帶了一絲笑,心想這丫頭做飯偷嘴還不擦乾淨。
“我…就是事先償償味道對不對。”甘洛一瞬了然,見他動作耳根一紅,避開視線伸手道:“我自己擦就行。”
她懂藥理,依著袁老頭以前給她的食療方子煮了粥,味美又養人元氣,因食材比例不一樣,熬出來的味道也大為不同,甘洛償了一口品品味道,然太好喝,又偷偷繼續品了大半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