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附近的戰船不遺餘力的拖住敵軍,替我們的出戰爭取時間。”
“既然田榮想堵死我們,就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仗打到這份上,也該分勝負了。”
“各位誰願隨我出戰,斬將!”
王九的聲音很輕,但身後聚集的兵士,沒有一個退縮,皆是齊聲大喊。
“我等誓死追隨師長,與田榮決一死戰。”
王九微微點頭,目光從人群中掃過,忽然落在其中幾人身上,開口道。
“魏三你們幾個是新兵,這次就彆參加了,起碼要給我水師保留一些火種。”
“師長,我魏三雖然是新兵,但也是水師的一員,仗打到這份上,讓我們撤,魏三恕難從命。”
“沒錯,我們雖然是新兵,但絕不是貪生怕死,大不了就是一死,在死前殺幾個敵人,我還賺了,屬下絕不後撤。”
在魏三的帶領下,被點名的新兵們,各個麵無懼色,上前一步不願離開,哪怕王九要把他們軍法從事,也絕不後撤半步。
看著群情激奮的新兵,王九目光閃動,不待他開口,魏三繼續道。
“師長,我魏三雖然是新兵,但自小在東湖捕魚,對東湖的熟悉,我魏三稱第二,無人稱第一,這次的戰將,絕對少不了我的幫忙。”
“師長,這次你就帶上我吧,要是魏三後撤一步,大可要了我的腦袋。”
魏三的開口,身後新兵也是各個開口附和,王九知道,如果這次不帶他們去,恐怕會引發一場風波。
而且這一戰,魏三說的對,他們是新兵,但更是東州水師的一員,不讓去沒有這個道理,王九微微點頭,沒有在製止眾人。
而後一聲令下,停靠在蘆葦蕩深處的這艘主戰船,便緩緩朝著某個方向前進。
此時的蘆葦蕩內,可謂相當熱鬨,一眼看去,基本上都有雙方兵士的身影,雙方的船隻早就碰撞一起,雙方兵士相互攀登對方的船隻上,展開了近戰肉搏。
渾濁的湖麵,有著大片的兵士屍體漂浮,猩紅的鮮血很快染紅了這片蘆葦蕩。
即便蘆葦蕩內漂浮著大量的屍體,鮮血滲透湖麵,但雙方兵士都像殺紅了眼,不管不顧,勢要將對方給殺掉,不戰至最後一人不罷休。
而在這種你死我活的激戰下,王九的船隻硬生生的躲過了敵軍的搜捕,漸漸的朝著田榮乘坐的戰船方向靠近。
而這一切的功勞,得益於魏三的帶路,雖然田榮的戰船堵住了蘆葦蕩的出口,但東湖的複雜,不是田榮能夠想象的。
彆說搭上兩三萬人,哪怕在搭上幾萬人,想要徹底封死東湖的出入口,也很難做到。
在魏三的帶領下,王九的戰船硬是突破了敵軍的封鎖,直接繞到了田榮的背後,隻要在穿過一片蘆葦,在往前走,便能看到田榮乘坐的龐大戰船,到那時便是他們的決一死戰。
就在眾人皆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想要偷襲斬將,突然王九乘坐的戰船緩緩的停了下來,這一幕讓眾人詫異,還以為是戰船出了什麼問題,但轉念一想,他們的船隻維護可是肖總師親自帶人維護的,更何況肖總師還在他們船上,戰船出問題絕不可能,除非這是有意為之。
新兵魏三這時也是想明白,對著王九道,“師長,怎麼不走了?莫非出了什麼事嗎?”
對魏三的詢問,王九搖了搖頭道,“倒沒什麼事,隻是有些事本師長沒有想明白,需要停下來想一想。”
王九突然的這番話,把魏三都弄懵了,他連忙道,“師長,屬下不懂你在考慮什麼,但屬下知道戰將肯定要以速戰速決,這裡離田的水師位置太近了,要是不速速出動,時間長了被發現了,我們彆說戰將了,想走都很困難了。”
魏三的開口,身後的新兵也是紛紛附和,可越是如此王九越是淡定,點頭道。
“嗯,你說的對,但在走之前,本師長有個問題想問你,魏三你是東州人氏吧。”
魏三一愣,這算什麼問題?從他應征入伍就已經知道他的籍貫了,雖然不明白王九的用意,但魏三還是重重點頭。
“師長,不能在等下去了,在等下去,就危險了,我們快出手吧。”魏三繼續勸說著,眉宇間都帶著幾分焦急。
但王九卻是十分淡定,繼續道,“這事不急,隻是本師長不明白,身為東州人氏,為何要做倭寇的走狗,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不惜成為內應,想將本師長一網打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