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起腰刀,無聊地環顧四周,覺得經手的所有獵物,除了追捕不到的師侄,個個都無趣不刺激。
既然不準備殺,也不想白白放了,不如玩個痛快。
“把你扔在地上,再有蟲子過來咬,可怎麼辦?”她假裝挺貼心的。
三下五除二,一番動作之後,莫知愁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大作”,手裡拿著從予輝哪兒搶來的小荷包。這飾品居然遇水不濕,也算奇特。隻見緞麵細滑,針腳整齊,繡的幾朵不知名的花,可謂栩栩如生,輕輕一聞還有淡淡的香氣。莫知愁本以為會在荷包上看見誰的名字,以示荷包主人身份或要送給的情郎是不是予輝,翻了半天都沒找到。她心裡想,不如試上一試。於是,抬手扔荷包到水桶裡,可真是奇怪,果然如同予輝說的一樣,這荷包沾水不濕。莫知愁連連稱奇,想不出來究竟能在什麼樣的地方尋到這般寶貝。聯想予輝特意點明,戴荷包在身上,全身都不會濕透,她立刻把荷包掛在了腰間,果不其然,荷包上身的刹那間,她渾身衣服變得乾爽,雄黃酒的黏膩消失了大半。
“可真是個好東西!”今天不算一無所獲,至少不用再忍受風臨濕潤氣候帶來的一身黏膩。
莫知愁心情大好,用胡刀碰了碰昏迷不醒的予輝:“這東西不錯。我留著用了。今天暫且饒過你。”
她施展輕功,飛身躍上屋簷,黑貓一樣悄無聲息,回頭朝著自己的傑作得意一笑,輕聲道:“可惜了一身雪白肉。”
騰出空樓閣的大媽見莫知愁和予輝上去半天沒有下來,聽了聽也沒動靜,忍不住猜想兩人在做什麼,大媽十分謹慎地敲敲樓梯口,喊幾句話都沒人應,心想如今城中毒蟲數量太多,可千萬彆發生什麼意外,趕緊走上去查看情況。
接下來發生的事風頭迅速蓋過天璿閣變、百虺入城一事,讓整條街道的人家津津樂道好幾天。
大媽“非禮非禮”高聲尖叫刺破街坊鄰居的耳膜,男人們聽到呼救,掄起棍棒接連衝上來。
空空的閣樓不見黑衣女子,她就好像幽靈神出鬼沒一樣,消失了個沒蹤沒跡。
眼前有翻倒的水桶、一地的水、浸濕的衣服,剁成八塊的毒蟲,還有……
被扒光衣服吊在橫梁上昏迷不醒的予輝。
孤零零一架車子,前沒有馬,也沒有車夫,停在了西北城門外。圍繞馬車三丈之外的魚頭金早已經清理乾淨,可三丈之內的圓形地帶,也就是更加靠近馬車的地方,仍然撒滿了燦燦黃金。
馬車停靠在魚頭金子上,這景象可得有多麼詭異。
西北城門已經被士兵給封鎖了,完全禁止旁觀,以免在人群中製造更多的恐慌。守城將士驅散並扣押了幾個見錢眼開的城民,把他們撿到的金子集中起來,正琢磨著如何銷毀,硬邦邦的十足黃金就在眼皮子底下,化成了膿水。
莫非真的如傳言所說,亂石山的魚頭金,實際上都是叢魚頭果樹上摘下來的,十年前看下來的金魚族人的頭顱。
真是太可怕了。
凡是親眼目睹這一駭人恐怖場景的,無一不怕,就連身體強壯、訓練有素的士兵們,都連吸涼氣。
風臨城啊,到底還有多少內憂外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