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了上風的公子尨才不會就此鬆口:“您這是要找誰呀?不如說個名字,我也好幫你一塊兒找。畢竟在風臨城裡,”他比劃出了大拇指,“能數上這個的,隻有太史一家,沒有君安葉家。太史府找起人來難道不是更快一些?”
這話宛如打中蛇的七寸,君安使者支支吾吾,他必然不能當眾宣布君安葉家皇子走失的消息,如今這樁棘手的事,可得隱瞞好了,不然驚動了太史府和風臨城,難保在一片混亂中,對葉家有所圖謀的人不對禦官下手。再者,一旦君安城主得知了這個消息,彆說自己的烏紗帽不保,腦袋肯定也不保!
公子尨等了半天,都不見使者清楚說個名字,更加判定使者就是來淩香閣尋釁滋事的,揮手逐客:“您這帶著兵呼啦啦闖進來找人,都不知道找誰?哈。要不您先回去想想明白,身邊這些太史府兵,隨便遣來一個告訴我名字,我公子尨以名義跟你保證,一日之內必定找到。使者大人還打算坐下來喝一杯嗎?要不咱們聊聊您送來的畫作?為什麼你那副畫上麵,就畫著半魚半鳥?”一邊說,還一邊拿起了剛才兩三筆完成的畫幅示意。
使者看了看公子尨的塗鴉,納悶兒道:“你這畫的是什麼?我從未送你畫作。”
公子尨醉了酒,嘴巴沒把門兒,不經意間透露出來君安使者曾經試圖拉攏風臨城二老爺,並以整箱黃金相贈的秘密:“沒有?那畫不就在箱子裡……”
君安使者立刻打斷他,可不能讓這個醉漢泄露出來,那樣會壞掉挑撥太史老爺和二老爺的機謀:“哪兒有?哪兒有?公子尨喝多了。”
公子尨冷笑一聲:“你衝進淩香閣,不來喝酒、不來聊天,也不告訴我要找誰,那你來乾什麼啊?”
君安使者吃了個大癟,無可奈何地拂袖離去。原本信心滿滿,盤算著禦官初到風臨城,物資根本不齊全,就算跑了路、逃離舊府,一個人身無盤纏,總得找個幫手,所以眼睛定準了淩香閣的思霜——這兩日來,思霜跟禦官走得挺近。可叫公子尨這隻攔路虎擋著,他也隻能知趣地全身而退,免得事情鬨大。
周圍一圈兒醉倒的公子哥們敲杯敲盞,為公子尨趕走使者而歡呼。思霜終於鬆了口氣,十分感激。
“思霜姑娘彆怕!”公子尨晃晃悠悠站起來,指點著君安使者狼狽撤兵的背影,“他敢在風臨城鬨事,你們第一個告訴我。走啦。我去東海邊看看,抓一隻鳥魚合體的海怪來給你玩耍。”
送走公子尨,思霜撤掉牌子,隻帶著秋月,連忙奔去查看葉時禹的傷勢。
他傷得可真不輕。
多虧思霜及時從海上救回了葉時禹,並及時給他用藥治療,才撿回了一條命,不然就憑胸口近似碎擊的傷勢,他漂在海上多半個時辰,都要沉入海底去。
“公子醒了。”思霜歡喜極了,一看到他昏暗的眼神,想到他好不容易逃脫使者的魔爪,卻出海未果,惹得一身重傷,方才還差點兒被君安使者發現,不得不東躲西藏,不由為他落淚,“剛才真是好危險。君安使者來這裡追查啦。不過,幸好公子尨出手相救,趕走了使者大人。公子,如此下去,恐怕不能久瞞。思霜倒是知道淩香閣裡有幾間密室,隻是窗口較小,通風不如這裡。公子若不嫌棄,那裡更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