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呀姐姐?你說的人是誰?王法都說殺人償命呢。這凶手有哪位神仙高人的庇護,打人不犯法啦?”
七節手杖一通暴擊,葉時禹大概從頭到尾,完全不還手,甚至不肯躲一下。思霜基本上把整個經過想清楚了,幽幽歎道:“你不懂。時禹他……從那時候起就一直悔恨不已,恨不得一死了之。我想這通打,他都求了很多年吧。”
“姐姐,你到底在說什麼?”秋月睜大眼睛,“禦官大人怎麼招惹這凶手了?他怎麼可能主動討打呢?姐姐是不是知道凶手的身份?姐姐,你就說給秋月聽聽吧,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囂張下狠手?這、這可是往死裡打啊。姐姐要是不說,那秋月今天就去報官。姐姐放心,秋月絕不透露禦官大人的半分消息,隻說東海上出了個殺人的惡霸,太史府得趕緊出動海軍捉拿歸案。”
“秋月彆去,你彆惹是生非。”思霜慌忙攔住。
“這明明是為禦官大人鳴不平,姐姐怎麼反倒來訓我?”
懊悔的思霜幾乎要掩住麵孔,半晌,歎出幾個字:“唉,宿怨啊,這都是宿怨。”
“姐姐,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你就說說啊。”
“唉——時禹要出海尋找的那人,你總聽說過吧。”思霜心慌意亂,不得不跟秋月大致做個解釋,不然,這丫頭定會攪和局麵,葉時禹的處境可能會更加危險。
“聽姐姐提起過,就是那個讓禦官大人惦記了一輩子的女子。她不是死了嗎?海龍不是拖著她葬進海底了嗎?難道是她還魂跑出來打人啦?”
“嗨,不是的。”思霜艱難開口,回憶著她最想要忘掉的那段暗無天日。
“她——阿執——”
綠衫女子深深、深深吸了口氣。
“阿執本是東雷震國老國主的女兒。她死後,那位老前輩就此消失了。這幾年,我聽人說老國主一直漂在東海上,等著海龍再次出現,好尋回阿執的屍骨。唉——怎麼就這麼巧,叫時禹遇上了。”
秋月驚訝地張著嘴巴,聽得一愣一愣:“姐姐是說,打傷禦官大人的,是……是……”
“老國主從不離身的是一副七節手杖。”
“這麼說……”秋月捂住了嘴巴,“天啊,姐姐,天啊,怪不得禦官大人死也不肯說是誰打了他……”
“好啦好啦,趕緊去收拾好密室,我們把他移到那兒去。剛才與你說的話,不準說給第二個人聽。”思霜心煩意亂,推走了秋月。
她背貼著輕掩上的門,呼吸逐漸沉重。
東雷震國與葉時禹之間的恩恩怨怨,豈是她一個局外人能乾涉的。
想到這裡,思霜隻覺得渾身更加無力。
時禹啊時禹,這麼多年了,你從來都沒忘了她。被困在君安城十餘載,無數密探布置在身邊,一舉一動都彙報給君安城主,葉時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好不容易借由“采風”逃來風臨城,趁著百花大會上毒蟲進攻,他靈機一動佯裝中毒,暗中偷渡出海,所做的一切,各種荒誕的、過分的、無情的舉動,都是為了長眠於東海海底的那一縷魂魄。
阿執。
【禦官和阿執。很早前就構思過了。後麵會慢慢講明。可能不在這一本。可能在下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