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碎是靠不住的!祁北深吸一口氣,決定采取與小碎不同的應對方式,試著爭取金烏女使的信任。
“星辰塔主,”祁北撓著頭,誠懇地講明一切,“你叫我金烏神使。唉,其實這個稱號吧,唔,的確是我們自己起的。”
玄宸不動聲色,用一動不動的冰冷目光看他。
祁北既然開了個頭,後麵的“招供”就容易多了。玄宸仔仔細細聽著他辯解自己其實是“雲駒”的身份,為了在城中行事方便,在不曉得“金烏神使”四字分量的情況下,自稱“神使”,她時而皺皺眉頭,一言不發。
“其實我的真身是金烏神的坐騎雲駒。我是主人從飼養的十萬天馬裡麵挑選出來的。至於‘金烏神使’嘛,唉,你說,我跟人介紹自己的時候,總不能說我就是一匹馬吧。我在沒覺醒之前,長得馬臉胎記模樣,在跟彆人說自己是一匹馬,真的會有很多人笑話。”祁北說著說著,有些不好意思。
“我明白了。”她點頭,“怪不得剛才聽見你們跟徐奕說話——”
祁北在心裡叫苦,原來她早就知道了!那自己跟小碎還在假裝什麼呀?都怪小碎。
“為什麼不直接說明自己的身份?”玄宸手裡拿著簽了自己名字的手諭,低聲道,“‘神使’要承擔的使命,要放棄的自由,可不是你能想象到的。”
“星辰塔主,”小碎的聲音遠遠傳來,“對人要尊重。祁北可從來沒想過取代你的位置。我們真心實意來幫忙,為了風臨城他出生入死,就換來了你的敵意嗎?據我所知,城中百姓可十分擁護‘金烏神使祁北’呢,是不是這叫你們感到了威脅?”
“既然是你出的點子,”玄宸抬高聲音,明顯對小碎不怎麼客氣,反正他整被困在旌旗陣中,便想要借此機會好好教訓一下,“你一定很了解東桑島的種種,那不妨多考你幾道題目吧。”
小碎要牙:“有本事放馬來吧。”
玄宸輕笑一聲。小碎今天算是栽了。
“倘若你直接說自己是雲駒,”玄宸轉向祁北,暗黑色的長袍氣勢滿滿,叫祁北小心翼翼老實呆著,“我還容易相信你。因為我之前有過一個幻境,在那裡麵我聽見了金烏神的聲音,說會有雲駒來風臨城相助。可你卻撒謊騙人,還想頂替我‘神使’的身份。要我怎麼相信你呢?”
祁北連忙辯解:“我沒有手諭,但我真的是雲駒。”
玄宸搖頭,就是不信。
祁北為難地左思右想,麻煩一個接著一個。
“星辰塔主,你先彆生氣,聽我說。我真的是雲駒,我……我可以亮明真身來證明的。主人給我的任務是找到金烏神……雖然我們遇到了好多的麻煩,到現在還不知道去哪裡找,而且還有西極淵和百虺入城……唉,金烏神到底是生是死我們都不知道。這中間非常麻煩,我們今晚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些什麼。嘿嘿,因為你是金烏女使,是內行人……”
玄宸依舊不動聲色,在九麵旌旗圍成的小圈子中,走過去、折回來繼續緩緩踱步。
祁北可受不了這等沒有回音的折磨,她每往前慢慢邁一步,都會讓他沒來由的心驚膽戰。誰叫金烏女使冷冰冰的高壓氣勢完全克製了他呢。
“西極淵?”
星辰塔主精準無比地點出這三個字來,那眼神在暗示祁北必須坦白一切。
“對對對!”祁北一聽有戲,忙不迭地全盤托出,“你聽說過西極淵嗎?小碎去查看過,百虺入城就是他們搞的鬼!西極淵裡的千年屍鬼是風臨城最大的敵人,因為……”他咬了咬牙,“千年屍鬼很可能殺了金烏神!”
緩緩踱步的玄宸,停下了腳步。
“你說什麼?”
一提起金烏神可能早就不在了,祁北深感無助:“唉,本來應該進了星辰塔,由我和小碎一塊兒跟你和太史老爺說明的。我這個人吧,嘴比較笨也不會說話,我怕給你講不好,本來想等小碎在的時候,再跟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