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精準無誤抓住了蛇七寸,穩穩製住石灰蛇,冷不防曉曉一通胡打亂踢:“姑娘,姑娘彆叫。我不是流氓,就是衣服被人搶了去……”
“走遠點,彆過來!”曉曉把手緊緊貼在眼皮上,跟粘了漿糊一樣不放下來。
“哎呦,姑娘住手!我真的不會非禮姑娘,這蛇有毒,我怕它咬你。”男子邊躲開曉曉的捶打,一邊遮著身子,一邊求饒。他也是個要臉麵的,當然不好意思麵對曉曉,心裡緊張的時候動作就會慌亂,不留神間叫那灰蛇逃脫,還在手背上狠狠反咬一口。
“姑娘彆打啦。蛇都跑了,我也被咬了。”男人的左手明顯開始紅腫,咬過的兩個牙印翻流著紫色毒液。灰石蛇毒性強過五步蛇,原地站著數三個數就會頭暈眼花,但真正致命大約需要一個時辰。
“就是要打你!”曉曉仍不放手。忽然聽那男人認出了她:“咦?這不是曉曉姑娘嗎?”
“你怎麼知道我?你是?”
“你忘了我啦?”
曉曉透過指縫匆匆掃一眼他的麵孔,的確見過麵:“你叫予輝!”
“對。就是我。”
“可你怎麼……”曉曉指著他被扒光的模樣。
“唉,一言難儘……總之是相當倒黴的一天……”予輝頹廢地坐在地上,沮喪地甩著被石灰蛇咬了的胳膊。
曉曉連忙叫:“你被蛇咬了,不能亂動,不然毒性擴散會加快。”
予輝倒是看開了一般,苦笑道:“趕緊擴散了吧,我這身打扮的,簡直沒臉見人了。”
曉曉跟予輝打過照麵,雖然不算熟悉,可第一印象裡他並不算是流氓,仔細看去,予輝滿麵愁容,身上有傷,方才勇敢站出來抓蛇,細細想來,還是怕毒蟲咬到自己。
於是曉曉開始同情他。而此時的予輝坐在牆,開始艱難地理順呼吸,肺部似乎有塊狀物體堵住,氣流越來越急促。
雖然著裝不堪入目,曉曉決定救他:“剛才那條蛇,是石灰嗎?”
“……姑娘竟然知道……灰石蛇?”
“那就沒錯了。喏,接著。”說罷,曉曉將解藥瓶扔給他。黑色藥丸的吞下肚,予輝均勻呼吸四五十次,渾身的沉重感輕鬆起來,手背上的紅腫牙印也漸漸消退。
“真是神奇。姑娘居然有石灰蛇的解毒藥。”予輝恢複了精神,很有興趣地看著救命靈藥,聞了聞,準確無誤判斷出其中的配方,“姑娘真是神手,這藥不僅能解石灰蛇的毒,還有很多常見的毒性都能解除。”
曉曉一見這人居然還識貨,更加自豪:“是我家祖傳的秘方啦。爹爹留給我的。”
予輝笑道:“更奇特的,是這裡麵有一味隻生長在阿嶺的白茶草,此種藥草隻能在每年阿嶺初雪過後的三天之內擇采,超過了三天,就要再等一年。莫非你爹爹不辭千辛萬苦,特意去到阿嶺尋找白茶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