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尾鬆開祁北,飛身躍下橫梁,衝著予輝就撲了過去,小碎正要喊“小心”,予輝早就料到弟弟是這個反應,眼疾手快,在被七尾抓住之前,撒手把珍珠都扔到了地上,十多顆圓潤的珠子啪啦啦彈起、落下,由於珍珠散落四周,七尾立刻停止了進一步的抓取動作,迅速轉動腦袋和眼球,一秒鐘都不到,急速看清了所有珍珠的位置,飛速略過屋裡每一個角落,將一把珍珠全部攏在手中,那動作十分迅速精準,看得祁北和曉曉目瞪口呆。
然後,這腦袋壞掉的孩子,躲到角落裡玩他的珠子去了。
予輝終於鬆了口氣,抱歉道:“各位彆害怕,七尾他雖然頭腦不清楚,但除了暴打我以外,不至於隨便傷害其他人。唯一一點就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七尾總幻想著挖走玻眼人的眼珠。剛才他是把石子和珍珠當成眼珠了。沒辦法,隻要看到圓溜溜的東西,他就抑製不住,拿不到手的話,就會變得非常殘忍不可控製,非要抓著圓圓的珠子,才能安靜下來。我隻好出此下策。”
祁北等人背後冒冷汗。幸虧撒了一把珍珠引走七尾,不然按照予輝的說法,他不挖出人的眼球是不會罷休的。
好不容易下了屋梁,祁北雙腿顫抖站不穩。看看可怕的七尾,這個凶殘的家夥,居然自顧自躲在一旁開心地把玩珍珠,重新變回了貪玩的孩子。他對七尾的心情十分複雜,這個孩子總是在天真和殘暴的兩個極端遊走,不知道哪個不經意的動作或不起眼的什物,就會觸發他瘋狂的神經。
曉曉站在一邊撇著嘴,心裡不太開心,好不容易賺錢買了的珍珠,她還沒串成項鏈戴個過癮,就被七尾搶了去,可她也不敢問七尾要,萬一這凶殘的孩子要她那眼珠子來換,可該怎麼辦。
既然眾人都無大事,那就趕緊辦正事。
小碎向予輝道:“你醒了就好。我們都擔心你會遭遇不測,一直守著不敢離開。究竟是什麼人打暈了你,時期好巧,是不想讓你說出真相吧?那麼你打算說什麼呢?海娘娘的死、河流的幻影、黑烏鴉還有陰陽紋風鈴之間有什麼聯係?”
耳膜仍有些刺痛的予輝知道,有些話必須要說出來了,他深吸一口氣,用帶著悲傷的眼神看著在一邊傻樂的七尾,說:“實不相瞞,事關海神娘娘的死,我可能有一些線索。我和七尾的家族,是——”
吱嘎——
又一聲烏鴉叫。
小碎第一個反應:“又來了!”
與此同時,予輝耳邊再一次想起了那折磨人的風鈴聲。
祁北耳朵一動,這回居然也捕捉到了:“什麼叮叮鈴鈴?”
同一時間,屋內燈光突然撲滅。
正在角落裡玩耍珍珠的七尾最為警覺,甚至在小碎都沒能適應突如其來的黑暗時,孩子已經出手去抓。
祁北大喊:“有什麼聲音?聽起來像風鈴?到底發生了什麼?趕緊點燈。”
小碎點亮蠟燭。
七尾呆呆坐在地上,看著張開的手指。
予輝消失不見了。
“予輝呢?”祁北心裡一涼。同一個招數居然在他和小碎眼皮底下使了兩遍,而他倆竟然完全沒辦法應對。
千防萬防,還是被鑽了空子!
小碎同樣驚訝,什麼敵人如此厲害,來無影去無蹤到自己都覺察不見?一回不夠,居然還有第二回!
“予輝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