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慌忙翻遍屋裡每一個角落,哪裡都沒有他的身影。
“小碎,你剛才看到是誰了嗎?”
氣氛變得更加陰森詭異,祁北不僅擔心予輝的安危,也擔心小碎和百戲團的師兄妹是否會被牽連進來。麵對毫無蹤跡的敵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要比可以看得到、摸得到、抓得到的百虺和多拿都要難應對。
小碎張了張嘴吧,很難想象自己會說出這話:“我……我也沒注意到。”
一切來得太過迅速。
“你剛才說叮叮鈴鈴?”小碎後脊梁發冷,其實他已經料到了,“是什麼聲音?”
祁北吸一口氣:“風鈴。”
“好幾次都出現在你幻境中的陰陽紋風鈴嗎。”
“我不知道,”祁北老老實實說,“沒有看見,隻是聽到了。”
小碎動了下鼻子:“你聞。”
祁北隻敢輕輕吸入彌漫著潮濕泥土腥氣的空氣。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轉向七尾,“你看到是誰了嗎?你的手受傷了?咦——”就在他抬起七尾的手查看是否有傷口的時候,居然發現孩子手心裡,潮濕的泥土腥氣味道很濃。
祁北嚇得後退一步:“是你?”
“等等!不對。”小碎迅速思考,看來查明真相的關鍵線索就是這股味道,七尾手上居然有?不,凶手不可能是七尾,剛才已經分析出來,七尾小時候就被靈鴉逼瘋,他明明是受害者,手心有這味道,那就意味著——
“莫非你剛才,抓住那個家夥了?”
小碎眼睛一亮,暗中興奮著想:這孩子的直覺幾乎跟動物一樣敏銳,不如一試。
“我說的對不對?那個人是誰?你認得嗎?你抓住他了?還能找到他嗎?你哥哥叫他帶走了,找到他,就能救回你哥哥。能帶我們去嗎?”
七尾目光呆滯,眼皮不眨,直愣愣看著眼前的人,艱難地消化著小碎的話。忽然,他嘴角裂出開心的笑容,大大擁抱著小碎和祁北,還歡快地蹦跳起來,口中模模糊糊說著叫人聽不懂的咕嚕咕嚕。祁北和小碎都被七尾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和歡喜給驚呆住了,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七尾則更進一步,拖拽著兩人非要往門外跑,似乎是要去找誰。
“他怎麼回事?要去哪裡?他為什麼這麼開心??”
這發自肺腑的舒心在逐漸沉重的危險氣氛中,二者之間是絕對不搭邊的。
“七尾!”祁北拽住他,“你這是怎麼啦?剛才你看到了什麼?你要帶我們去哪兒?”
小碎追問:“你要帶我們去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