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大會上,身中劇毒的祁北拚死也要保全百靈夫人,解藥分給她是理所當然的;可祁北始終挨不過百靈夫人苦苦哀求,將剩下的一半解藥給了禦官。結果到頭來,禦官大人根本就是裝作中毒。
受騙了的祁北十分震怒,這拳頭,禦官本該多吃好些。
可禦官寥寥數個字,讓祁北的怒火頓時消減了個乾淨。
“也就是說……”頓時,祁北後怕極了,“百花大會上,我隻給百靈夫人的半粒藥丸,她……她根本就撐不下來?天啊……我差點兒沒及時送來解藥,我差點兒害死了百靈的性命?”
對於葉時禹這個人,祁北完全看不懂、完全不能理解,對他又是吃醋,又是憎恨,又是害怕,情緒相當複雜。百靈夫人險些死在百花大會,種種後怕縈繞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祁北立刻原諒了禦官假裝中毒事件,反而對他抱有十分的感激和慶幸,因他將一半藥丸讓給了百靈夫人。
“是誰打傷了你?”
禦官並無回答之意。思霜連忙站出來,圓場:“還沒抓到行凶作惡之人。”
祁北覺得奇怪:“你可是君安葉家的皇子,為什麼不說出來,趕緊調集太史府或者君安兵馬來報仇?為什麼你隱瞞了行蹤,還藏到菱香閣裡麵?你受傷很重,為什麼不去太史府尋醫?”
思霜臉色變得煞白,一再懇求:“金烏神使,可不能說出大人的下落。”
小碎笑一聲,如今把柄在手,誰占了上風,再清楚不過,為了給祁北出一口氣,那必須得好好威脅禦官一番,管思霜流多少淚呢。
“你們知不知道,禦官大人消失的這幾日,君安使者都快瘋掉了。這事兒吧,一旦泄露出去,使者肯定裡三層、外三層看牢禦官大人,至於菱香閣,絕不會逃脫乾係。在那之前,不如先說說為什麼禦官大人寧願藏在菱香閣,使用這些簡單的草藥療傷,也不願讓外人知道?”
思霜隻好道:“兩位其實不知,大人此行來到風臨城,是打算出海的。”
“出海?”
“對。”思霜垂著眼睛,字字斟酌,“這多年來,出海一直是大人的未了心願。大人假裝中毒,其實也是出海的臨時計劃之一。倘若君安使者以為大人臥床靜養、行動不便,就不會嚴加看守,大人悄悄離開,也就方便簡單了。”
小碎表示了困惑不解,言辭中不乏奚落:“你是君安城的皇子,出海還不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隨便打個響指,安排些人手,不就能大大方方出海了嗎?哪裡用得著假裝中毒瞞過所有人,受了傷還不肯對彆人說?”
兩人都好奇地看著思霜,以為她會知無不儘、知無不言。綠衫女子雖然麵色一如止水,不流露任何反常表情,可聲音就此戛然而止。
葉時禹及時開口,說得很坦白:“出海涉及到了本人私事。兩位也需要過問嗎?”
祁北搖頭:“我們不感興趣你的私事。可你不辭而彆,自己一人劃船出港,結果半路被人打劫,這事情太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