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鳥一頭鑽入海水中,在飛禽和遊魚兩種差彆巨大的形態中,十分嫻熟地流暢切換著。
海水迅速褪去,祁北緩緩從夢中醒來。
唉,真的好難受。
他迷迷糊糊地想。
好像做了一個很不愉快的夢。
夢到了些什麼來著……?
“小碎小碎,”他抓起身邊的微光,無奈道,“明明上了海島,為啥我還是覺得渾身都在搖晃?是不是坐船太久了,上了陸地,反倒不適應?剛才一直在做夢,都睡不沉,快累死我啦。不然我們還是回船上去吧,在那裡睡覺更安穩一些。”
下半夜,星空閃閃爍爍,甚是靜謐。
迷迷糊糊起夜的祁北,差點兒被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嚇到驚叫。
小碎的微光及時堵住了他的嘴巴。
“唔……”
“噓——”祁北似乎聽到了小碎的傳音術,“彆發出聲音。”
“究竟是誰?”是小碎熟悉的聲音,祁北驚喜極了,趕緊用傳聲術回道,“海島上還有彆人?”
“不知道,跟去看看。悄聲一些。”
祁北躡手躡腳下了船,在這不大的海島上,處處都能聽見海浪敲擊岩石和沙灘的聲音,他偶爾發出來的些許動靜,就因此被湮沒了。
“天——”祁北躲在灌木叢後麵,驚訝地借著月光看清那兩人的麵孔。
西極淵的雪聖使、津聖使手中紛紛握著兵器,把祁北留在島嶼上的篝火翻了個遍。
“不在這裡?”津聖使四處尋找祁北的身影,“去哪兒了?”
雪聖使拾起一塊炭火:“還有溫熱,不會走很遠。”
津聖使咧嘴一笑:“要不要用——那個來找找看?”
雪聖使從懷中取出來了一個小小的細頸瓶,微笑:“若論尋人,必得用它。”
祁北隻看得到兩人的背影,咬緊牙關:“是趁著深夜來殺我的?西極淵啊,我到底跟你們有什麼仇恨!”
並不想正麵起衝突的祁北想了個辦法,趁著雪、津聖使還在島上尋找他的蹤影,最好先行一步放走了兩人一路跟蹤時乘坐的小船,如果能成功,他隻需要登上小海王的船悄悄逃走,兩人就得滯留孤島上,如此便可神不知鬼不覺擺脫掉煩人的西極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