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你就拿命來!
百靈夫人緊緊拉著丈夫,悲傷不已“時禹彆著急,雖然海娘娘不在了,可我們一定能想出彆的辦法找到海龍。”
禦官不言,點了一下頭。
既然海娘娘已徹底死亡,且所有線索中斷,在海島上繼續呆下去並無益處,小碎提議“我們回去風臨城吧。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予輝一聽,抱住祁北的腿,大喊哭求“金烏神使,帶上我回風臨城吧。我的船翻了走不了。”
小海王指著他“你不準走,還我娘來。”
予輝鬱悶至極“已經說清楚啦,不是我殺的。她都死透了,怎麼還給你?起死回生大法我可不會啊。”
小海王繼續耍無賴“不管,反正你不能走,你得陪我找到凶手。”
予輝哭笑“我的小祖宗,你有你的事要做,我有我的事要辦,可不可以不互相摻和攪擾?他日我忙完了倒出手頭功夫來,一定幫你追查真凶,讓你娘親死得瞑目。可眼下,天璿閣變、百虺入城,風臨等著我回去呢。”
“不聽!”小海王怒道,“敢走?吃我一斧!”說罷一手揮著斧頭,一手提著海娘娘留下的海礁劍衝過來。這時候,被海螺低音喚來的海盜船接連而至,包圍了整座海娘娘島。叮鈴咣啷咣啷一陣聲響,海盜們紛紛下船,提著破銅爛鐵的兵器衝向海娘娘廟。
“你們,”小海王下令,指著祁北等人,“這幾個都抓住!一個也不能跑!”
予輝哭求“金烏神使快帶帶我!”
小碎快速跟祁北說“趕緊走吧。再過一會兒,小海王連我們都要殺。”
祁北應聲,與小碎當下合力催動金光和白光,兩道光芒擰在一處,威力無比強大,攜帶著百靈夫人和禦官騰空飛起。海盜們被光芒刺得睜不開眼睛,一片片跪倒在地上大喊“海娘娘顯靈了!”
予輝眼見著要被撇在身後,而小海王的大斧頭快砍過來了,他奮身一躍抱住了祁北的大腿“哇啊啊啊啊啊——金烏神使救命啊啊啊——”
巨大的黑色靈鴉一飛衝天,升到了金色光芒的上方。
小海王兩手都拿了兵器,沒有第三隻手抓住予輝,趕緊扔掉斧頭和海礁劍,再伸手去抓,可予輝早蹭上祁北和小碎的法力,逃往風臨城去了。
“死海藻臭蝦!”小海王氣到跳腳,衝著空中飛遠的金光大叫,“等我率領海盜大軍殺到風臨城去給我娘報仇!”
無邊的漆黑夜空下,海洋在不安地呼嘯。
君安使者、風臨城二老爺等人早在岸上急不可耐,禦官要是再不回來,心如火燒的君安使者當真會立刻駕船駛向海娘娘島。
二老爺心裡裝著的當然是比禦官大人安危更重要的事情。醉仙樓一鬨,金烏神使降臨,這讓內心較為虔誠的二老爺立刻升起了負罪感,尤其在金烏神使巡視海邊祭場的時候,荒敗臟亂的景象不堪入目,太史府的威信大打折扣。若金烏神使將此消息傳達給金烏神,兩個甲子輪回都不肯降臨的天神會不會再一次動怒,在天璿閣變的危急時刻徹底遺棄風臨城呢?
為了表示對金烏神的忠心,二老爺基本上放棄了對其兄長的勸說,而是自己做出決定,先行一步查清所謂盛有百虺的箱子。
很快,公子尨派去打聽西澤二王子多拿動向的兩人已經回來,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一陣子。二老爺拱拱手請使者稍後,來到兒子身邊急切地問“多拿呢?事情怎麼樣了?”
“爹,我按照您的吩咐派人去請多拿二王子,可他閉門不見。”
“對太史府的人也閉門不見?他這麼早就就寢入睡了?”二老爺心下覺得十分奇怪,更證實了心中猜想。
“他可沒睡,我的人翻牆看過了,屋子裡點著亮堂堂的燈呢。”公子尨冷笑一聲,對這個西澤莽漢充滿鄙夷,“兒子倒是覺著,他純粹是賊心虛,叫沙漠狼運送箱子進城一事假不了了。現在,我們隻是不知道箱子裡麵究竟有沒有跟金烏神使說的那樣,裝滿了百虺。”
這可真的很麻煩。二老爺臉上愁雲密布,輪廓線條如枯木一般僵硬。
“爹,下一步怎麼辦?”
“派人繼續盯緊了多拿。我們這邊有了動作,金烏神使還降臨風臨城,多拿不可能聽不到風聲,按我猜想,他甚至有可能今夜轉移箱子的位置。尨兒啊,這件事情,為父就交給你了,一定、一定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二老爺連連歎氣,胸口如塞石一樣憋悶“希望如那沙漠狼刺客所說,箱子裡隻是些普通衣物才好。”
“可是爹,孩兒還是無法相信。十六字預言究竟是真是假?百虺真的能塞進小小箱子裡麵嗎?真進城了話,咱們怎麼抵抗?剛剛我還聽府上的下人們說,伯父又上了星辰塔商量對策。他隻有在風臨城可能出現危機的時候,才屢屢登塔,難道眼下就是這種情況嗎?”
二老爺上唇的胡子一翹,明顯對太史老爺向異女問教十分不滿“嗬!金魚族的餘孽,他們長了十個心眼想毀掉風臨城!去向她求教?”
“父親您這一說,孩兒突然有了個很不好的想法。”
“說來聽聽。”
“星辰塔是金魚族的後人。這麼一想,十六字毀城預言、入城的百虺,與亂石山埋葬的金魚族,總不會有什麼關係吧?金魚族亡靈會不會跟西澤多拿勾結?是不是他們兩家聯手搞出了個天璿閣變?我們風臨可怎麼抵擋得過?”
二老爺沉住氣,吩咐兒子“敵在暗,我在明,我們又不知道真正的敵人究竟是誰,不能妄下結論。但你的猜想也不是沒有可能。金魚族人亡我之心不死,加上天璿閣變毀城預言和多拿箱子裡的怪物,說他們之間完全沒有瓜葛,連我都不相信。就算沒什麼關係,可他們的目標一致,假以時日很可能結成攻城同盟。你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我們得有所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