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句痛快話——什麼時候搬吧。”
“夾克男”啐了口吐沫側頭道。
“這房子,以後家裡人回來了看這平了可不行——我搬不了。”
瀟離說道“您這邊隨便蓋,給我留個落腳地就行。”
“你逗老子玩呢?”“夾克男”變臉道。“這麼跟你說吧,這房子你不簽,我也有辦法拆它,這兩天趕緊給我搬走!老子懶得再廢話!”
話剛落下,製服人群“呼”的圍攏過來,做著各式各樣的狠表情。
“看看你們。”陸語衫說道“北京人身上好的東西沒學會,這吊兒郎當樣兒倒是有模有樣,跟地痞流氓似的,年紀輕輕的怎麼不學點好?”
“你他媽說誰呢?!”
有個小男孩拎著根木棍,上來就掄了過去。
瀟離下意識抬手一欄,那木棍正打在小臂之上,瀟離捂住胳膊蹲了下去……
“夾克男”挨到瀟離身旁,低頭說道
“小崽子,你盤盤去,朝陽有沒有我忠哥這號兒人?”
“咱們打小兒就在這邊。”瀟離抬起頭問陸語衫和張帆道。“聽說過這人麼?”
二人搖搖頭。
“夾克男”忠哥麵上自然掛不住,咬牙狠道“老子跟你們說,這邊我可是有關係的,到時候讓你們……”
“忠哥。”陸語衫抬手指著說道“你的關係來了。”
“麻煩讓一下。”
“讓什麼讓!沒看乾嘛呢?!”
外圍的“保安”聽得身後有人,直接懟了回去,目光一瞥不禁愣住了。
相似的製服,說話這人穿著卻是得體多了……
“忠哥……忠哥……”
後麵有人捅後背,忠哥正待回罵,抬頭看去,隻見身後站著兩名派出所民警。
“請問,誰報的警?”
民警問道。
“警察同誌,是我。”
陸語衫推推眼鏡正色道,原來在屋內看到這些人之前,陸語衫便撥打了報警電話。
“怎麼回事?”
民警環顧了下四周,心裡已經大概知道了情況。
“這些人是拆遷辦的。”陸語衫說道“讓我們搬走,還把我同學打了。”
“哦?”
民警看向忠哥,等著後者的解釋,忠哥冷哼了一聲說道“我是來和他商量拆遷補償的,誰看見打他了?誰看見了?!”
“那他怎麼坐地上了?”
民警進一步問道。
忠哥眼睛一轉說道“雙方有一些小的推攘,但絕對沒有動手,再者說了——他傷著了嗎?”
“傷著了。”陸語衫輕聲說道,蹲下握起瀟離那條“軟胳膊”掂了掂。“警察同誌,你看,都能彎成這樣了,八成骨折了。”
民警一驚,低下身子簡單檢查後看向忠哥。
“那一棒子能骨折?!”
忠哥暗道,心中不免打起鼓來,但他如何能想到瀟離這“軟胳膊”完全是因為偰蘭蘭那傷藥所致?
“剛才誰和他‘推攘的’?”民警問道。
包括穿製服的人,所有人均指向了方才持棍的那個小男孩,事已至此,能躲便躲。
“忠哥,是你叫我打的啊!”小男孩這一下可慌了神,木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哭著說道“警察叔叔,他說隻要有事,就給我一百塊錢來撐場麵。”
“警察同誌,我覺得這案子不是那麼簡單,我的同學現在得去醫院檢查,到時候會把醫生的檢查報告給您送過去。”陸語衫跟朗讀作文似的語氣,差點讓瀟離和張帆忍笑憋出內傷來。
“行,你們來個人跟我做筆錄。”民警與瀟離等人說道,而後又轉向傻了眼的忠哥“叫你得這些人都跟我回所裡,記住——誰也彆跑,跑了性質就變了。”
院子中的人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聲勢,排著隊伍隨民警出了院子。
“你們等我回來的——!”
忠哥老遠扯著嗓子吼著。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解決事情,遠比跟鬼解決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