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容易!
夜幕降臨,這夏日裡的盛都城,與冬日裡還不一樣。
夏夜裡的熱鬨,隱隱的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墮落,可是這種墮落,又是神秘的。
這種神秘,來自於這對於阮泱泱來說原始的古代,即便是再繁華,也仍舊能感受到一股野性。
這野性,乍一感覺起來,可能是粗糙的。但實際上,卻又相當迷人。
一旦沉浸其中,感受到其神秘了,就像一而再再而三的探索。
這夜裡,待得蒙奇奇睡下了,換上了一身男裝,與鄴無淵兩個人離開了將軍府。
為了玩兒,可說是花費了大力氣了,家中那小家夥鬼精鬼精的,他還記得他們倆說過夜裡出去的事兒呢。
由此,他就纏著他們,也不跟著嬤嬤。嬤嬤若來抱他,不樂意的直扭。
沒辦法,阮泱泱和鄴無淵就隻能陪著他,後來她把外裙也脫了,陪著他在床上玩兒,一副她並不打算出去,也要就此休息的模樣。
玩著玩著,那家夥累了,抓著阮泱泱的手,很久,這才睡著。
直至他睡得特彆沉,嬤嬤過來把他給抱走了,阮泱泱和鄴無淵才行動。
真擔心那小子忽然再醒了,這心裡頭有事兒吧,彆說成年人了,那麼個小家夥也一直是惦記著琢磨著。
出來了,順著街道前行,同行的,擦肩而過的,近處遠處的燈火,各自落在眼睛裡,真叫她有一種出獄的錯覺。
鄴無淵走在她身側,抓著她的手,他也穿了一身較為普通的衣服。不過,人靠衣裝這句話在他這兒並不適用。
不時的看她一眼,鄴無淵的嘴角也是彎起來的,她那股高興勁兒啊,即便不說,也看得出來。
悶得久了,出了家門就像從籠子裡飛出來的小鳥兒,真給她一對兒翅膀啊,她就能飛起來。
“這酒味兒,這到了晚上啊,盛都各個小酒館也是賺錢的好時候。”喝酒的人真多,有錢的人喝的雅喝的貴喝的講究。
但是,這窮人也有窮人的喝法兒,小酒館裡一坐,一疊便宜的小鹹菜,就能喝一壺。
便宜的酒,聞起來更衝。
“想做酒館生意?”看她那樣子,好像很感興趣。
“算了吧,咱自個兒的場子裡也賣酒,賣的都是極貴的酒。雖說從釀造工藝等等一係列來算,的確比這種小酒館裡的酒成本高許多。可是,跟咱們賣出去的價格相比的話,那可是一本萬利。所以,還是賣給有錢人的酒,利潤更大。”做生意嘛,自然是以賺錢為主。不賺錢,那還浪費那個時間乾嘛?又不是搞慈善的。
說起來一套一套的,鄴無淵也不由笑。
“怎麼,將軍另有想法?”看他笑,好像她說的話很好笑似得,必然得問問。
微微搖頭,“夫人所言極是。盛都的有錢人多如牛毛,而他們又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即是攀比好勝。但凡有一撥去花天酒地,那麼就有第二撥第三撥的人過去。”所以,她在盛都做生意這個想法是極好的。雖是有些風險,但和財富相比,倒也可忽略。
“我家將軍也並非是不理不睬,還是為我著想思考過的。看,這過去的車馬即便是故意裝飾的樸素低調了,可一瞧就知道是大戶人家裡出來的。在這夜裡,就是他們出來花天酒地的時辰,我賺錢的大好吉時。”眼見著一輛非常大的馬車過去了,那拉車的馬兒條子順盤兒亮,價值不菲。
鄴無淵看了一眼,視線更多的在駕車的人身上停留了下,不過很快就過去了,看不見了。
阮泱泱的心思根本沒在這上頭,聞著從鋪子裡傳出來的煮肉骨頭的味兒,真是覺著香。有些便宜小館裡,有自己的秘方,做出來的飯菜便宜,但生意火爆。都是些尋常百姓來吃,有錢人才瞧不上這個呢。
但阮泱泱覺著味兒好,可是,她又不能隨便的吃。也就隻能是,聞一聞就算了。
終於,到了自家那玩樂場子,的確是花了大錢的,原本這一片地皮那可是有三個主人。現如今,成了一處,到底有多大,站在一處,肉眼看不儘。
有幾處後門,阮泱泱和鄴無淵走的,是靠近洗浴湯池的後門。湯池裡是放置了特殊的香料,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和著水汽,非常好聞。
兩個人進來,就有人接應了,是呂長山手底下的小夥計,彆的不說,機靈是真的。
一路帶著他們進了樓,走的是沒有客人同行的地兒,但隨著走動,也能瞧見有客人之地。
這邊是湯池沐浴,那些貴客換上了這裡的袍子,白色的袍子,料子上乘。邊走邊和同行的人說笑,前後是引路的小廝。這場景,瞧著就是高檔次。按理說天兒都熱了,這來湯池裡泡著,也不見得有多好受。
不過,現如今來這裡,好像不隻是來享受找樂子消遣,更像是證明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