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台階往樓上走,各個樓之間,有樓梯相接,有自家人走的,也有供客人走的。
自家人走的,要狹窄些,但位置顯得有些隱秘。
都開業了這麼久了,這還是頭一次來這兒,彆說,阮泱泱是極為滿意的。
“看,那邊的樓可都亮燈了,那是這裡最高級的雅間了。在那裡,這兒所有的娛樂項目都能。”順著半開的小窗子,路過時,正好瞧見了隔著天井的對麵樓。
那樓,一看就和這兒其他的地方不一樣。樓下那入口處,可是有不少彪形大漢在守著的,顯然一般人進不去的意思。
“都亮了燈,說明客滿了。”鄴無淵也微微低頭看了一眼,彆說,那隱隱亮著的燈火,瞧著都有點兒神秘。
“沒錯。”就是這樣,亮燈為信號嘛。
到了專門給阮泱泱準備的房間,位於高處,開了窗子就能一覽無遺。
茶點等物都已準備好了,沐浴的袍子也掛著,到了這兒了,自家的地盤,那就是想怎麼消遣就怎麼消遣了。
阮泱泱畏熱,這若是寒冬,去湯池裡泡著還成。外麵本就熱,走了一路,她都有點兒流汗了,這若是去湯池裡泡著,非得把她泡脫水了不可。
今兒來,就是耍的,首先要去的,那就是賭場。
在賭場裡縱橫,那絕對是她覺得最爽快的地方了。
叫小廝給她拿一套賭場裡的‘工作服’,她要去大展身手了。
鄴無淵拿著一杯茶,已走到了窗邊,靜靜地看著所能瞧見的地方,燈火明亮,人來人往,這裡的確是盛都中當下最為熱鬨之地了。
小廝很快將衣服拿了上來,退下去,這邊阮泱泱就轉到了屏風後,換衣服。
換上衣袍,腰間的腰帶一束,想想一個多月之前這肚子大的,她低頭都看不見自己的腳呢,這會兒小蠻腰已經回來了。
勒緊了些,讓自己挺直腰板,更像個男人了。
自己相當滿意,那股子滿意由內而外,一看她就知道是恨不得要飛去賭場了。
“將軍,你要不要去玩一玩?”從屏風後出來,她走路都輕飄飄的,可不是剛剛那累的流汗走不動的樣子。的確,心情能有效的改善身體現狀,精神操控一切,還是相當準確的。
站在窗口的人轉身,上下的看了看她,之後便笑了,“我在這兒等你。”
“那不是太委屈你了?不然,我叫人給你安排些消遣的項目?”揚眉,這人不喜歡享受,想一想,多吃虧。一直在打仗,一身的傷疤,吃了那麼多苦,然而不去享受,吃大虧了。
搖頭,鄴無淵的拒絕,是無需思考的那種。
“好吧,既然你不享受,那就在這兒等我。叫他們給你準備些好吃的,實在無聊了,就叫姑娘來這兒吹曲給你聽。”不然,他一個人乾巴巴的在這兒等著,還有點兒可憐。
“嗯,儘情玩兒,不管遇著了什麼,也彆攪了自己的興致。”他走過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說的話……倒是有點兒叫人聽不懂。
阮泱泱歪頭盯著他看,他卻是低頭在她腦門兒上親了親,就繞過她去那軟榻上坐著了。
顯然,他今晚就打算待在這兒等著了,他有足夠的耐心。
眨了眨眼睛,阮泱泱再去看他,這人卻是有點兒懶洋洋的。
沒再說什麼,她連口水都沒喝,就快步離開去賭場了。
這個時辰,賭場還不是最熱鬨的時候,但卻也有不少人,吵吵嚷嚷的,又有點兒烏煙瘴氣。
那些賭棍賭鬼聚集之地,阮泱泱不去,她去的,還是高端人士所在的地方,亦如以前。
這裡的位置其實就是專門給她留的,但凡她來了,有興致,那就說上場就上場。玩兒嘛,就是一個開心。
阮泱泱也的確是很開心,也早就把鄴無淵說的那句叫人聽不懂的話給忘了。
在她玩兒的最上癮,站在那兒,一腳踩著椅子大肆展示搖骰子身手的時候,這一桌又來新客了。
阮泱泱轉著眼睛那麼一看,驚得她險些從椅子上掉下來!
誰來告訴告訴她,為什麼項蠡在這兒?天子駕臨,她在這兒搖骰子,好嘛,這不是撞槍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