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有如此女子相待,何忍辜負?晏薑憾逝,若他和寧初尋沒有婚約之事,這一生,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周擬月是最適合的人選,足夠了。
冰室裡,兩個人四目相對,情愫無言悄生。
冰室外,謐兒坐在石凳上無聊地把花玩弄,看到長在岩石角落裡的珠花,也不摘在手中,隻是無聊地撥弄。聽到冰室有言語,瞅一瞅又暗自驚奇,高臨楓就有這麼本事,一張冰床如同神仙睡的一樣。
待高臨楓來時,又好奇俏皮問“喂,臨楓小子,那張冰床就有這麼本事?你怎麼想到的?”
高臨楓之所以想到這冰床的效果,源於琴玉郞曾經打算用神天石來複活蕭娘的啟發,蕭娘因冰床得以保全屍體,這冰床可不就有這麼本事!隻是這些又如何能說與謐兒聽?便敷衍她
“你自己上去躺躺不就知道它本事在哪了!”
謐兒環手作發抖的模樣砸嘴,眼眸一動巧笑說“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躺?”
“去死吧你!”高臨楓咒罵。
而寧初尋看見容長恨和周擬月兩人親近,她心生不快,回頭又見高臨楓和謐兒在那一同說笑,心中無限寂寥,走到高臨楓旁邊問“我要回莊了,你走不走?”
“怎麼要回去了呢?容師哥他…”高臨楓話未完,寧初尋跺腳一氣,帶些小性子轉身。
高臨楓質問謐兒“你是不是惹到初尋了?”
謐兒努嘴朝冰室裡的那兩個人示意。
高臨楓提腳去追“我走,初尋,你等等我!”
現在輪到謐兒跺腳氣了!
“謐兒!”空氣裡隱約有百裡無香的傳喚,謐兒急忙跟著聲音去尋,出了石洞來不遠,百裡無香一身冷紫色的服飾顯得儀容雍容,身姿嫋娜。
“師父真是風韻猶存!”謐兒暗歎,“年輕時還不知道迷倒多少少男呢!”
謐兒拱手敬重,問“師父有何吩咐?”
“為師來到此地,就是看你接近這一群人進展如何了,可有發現什麼?”百裡無香手上摘了一朵花,一瓣一瓣地恰著花瓣,最後孤零零地隻剩下花骨朵。
原來謐兒遇見高臨楓他們不是偶然,這一切都是刻意接近。
謐兒將所得的情報知無不言地吐出來“師父,徒兒得知容長恨手上有兩塊神石,一塊已經被魔化,另一塊應該是藏在他劍中。一陰一陽,正邪對立,與他體內的魔戾互相抗衡。”
百裡無香邪魅的笑容陰鷙得可怕,謐兒說的已在她的意料中。謐兒抬眼看了看百裡無香,師父臉上的表情讓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百裡無香又說“如果容長恨聰明的話,他就會去尋找其他的兩塊神石,一塊在蘇詮手中,他兩必定反目成仇!這回,咱們可有得一出好戲看了!”
謐兒隻靜靜在一旁聽師父差遣,不敢多舌。
師父繼續補充“不過冰室這個東西倒是阻礙了我的好事,它既然能夠壓製容長恨的魔戾,就它留不得。待會你將冰室裡頭的兩個人支出來,我就毀了它!”
謐兒點點頭,再一看師父,紫色的身影已遠去。
“你是何人,鬼祟在此處欲何為?彆跑!”
容長恨與周擬月你情我濃時,外麵傳來謐兒追人的聲音。
他們連忙出去看,隻見謐兒追人,人卻不知往何處去。
“怎麼了?謐兒?剛才有人嗎?”周擬月問。
謐兒指了個方向,“是一個高大的男人,麵相十分不善,他往那邊去了!”
三人一同追去。
殊不知這是百裡無香師徒兩人的調虎離山,他們追到山外還未見身影,冰室方向就驚雷般的轟塌聲震耳欲聾。
他們回頭看,冰室不複存在。
“容大哥,這該怎麼辦!”周擬月見冰室毀得七零八落,忙向容長恨著急相問。
容長恨倒是不在意,知是有人在暗中對付,隨便答“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可…”不等周擬月說完,容長恨又換了一副麵孔撇下他們,身影像一陣大風刮過後消失不見。
周擬月各種擔心容長恨,想要去追又不知道是哪個方向。
謐兒見她如此慌張模樣,於是拿她取笑“哎呀,祝天下有情人都成仇人,周二姑娘呀,你的情郎已經成魔了,你還這麼喜歡?”
“我就這麼喜歡了。”周擬月微笑,不遮掩也不害羞,“這些日子,陪容大哥闖過多少風浪,他是我一生認定的男子,不管他是何模樣,瘋癲癡傻,魔怔暴戾,我仍願意一生陪在他身旁。”
誓言動聽得像開得鮮豔的紅花,謐兒忽然覺得自己玩笑重了。
謐兒原本隻想調戲一下周擬月,想她是大家閨秀,臉紅起來定是有趣,不料她一開口,就是看破紅塵大道理的認定,臉上一點也不紅。謐兒再無取笑下去的念頭。
謐兒從不懂愛情,師父從來不讓她與男子觸碰,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這樣要求。“情”這個東西,十有九悲,謐兒心想可能美好的背後逃不開悲傷吧。
她又忽然想到師父,師父也是從不跟男人接觸。師父年輕時謐兒不知道,至少謐兒認識的師父,從不愛男人的。
“謐兒,臨楓呢?”周擬月覺得四周安靜,才想起來問。
安靜是因為,居然沒有人跟謐兒吵嘴!周擬月難得耳朵靜。
“他跟初尋會寧家莊了。”謐兒也覺得沒有人鬥嘴,空落落的,想起高臨楓,一顆心噗通跳得厲害。
怎麼想到他心會跳得厲害?謐兒冷淨想不要讓它跳,反而越跳越厲害。
周擬月看謐兒臉紅,這回該換自己來趣笑了“謐兒,怎麼臉紅了?難不成也想起你的情郞了?”
“才不呢,誰想他呢?”謐兒掩飾,反暴露了馬腳。
周擬月刮她撲紅的臉頰,“喲,這麼說,就是心中有人了?”
謐兒不打自招,嘴還倔道“才沒有呢!”說完也掩著臉紅跑開到一旁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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