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高臨楓忽然擒住嬉皮笑臉的謐兒,一臉厲色,“青衣認識你,說明你跟日月宮打過交道。若你是平凡小女子,怎麼能和殺手打上交道?你一直賴在寧家山莊不走,偏偏又對神天石略知一二,你到底是什麼人?”
謐兒哇哇大叫,直罵高臨楓不懂憐香惜玉,又一邊狡辯“就許你們認識慕姑娘,我就不行啊?我還是慕姑娘的救命恩人呢,不信你轉回去問她,看你還跟不跟我橫了!”
“是啊,臨楓,謐兒跟我們那麼久,沒有惡意的。”周擬月在一旁相勸,又掩嘴一笑打趣“她是真的喜歡你呢!”
高臨楓犀利的眼神快要亮出一道雷光,擒人的手仍然不放,經謐兒拍打後才漸漸收了力道,她甩手一開,“哼…”
“野蠻女子!”高臨楓罵了一句。
謐兒心想,就是野蠻給你看,跳過去故意撞高臨楓,他幾乎栽倒在樹旁。然後彼此一左一右,各自走自己的路。
周擬月被夾在中間,笑他倆道“彆看謐兒隨性灑脫,倒也是個可愛的姑娘,你們啊,簡直是對歡喜冤家!”
“嗬嗬,隨性灑脫?明明是蠻橫母老虎!誰跟她一對誰倒黴,比初尋差遠了呢!”高臨楓兩眼朝天,嘀咕了兩句。
周擬月隻是隨口一說,高臨楓就提到了寧初尋,才知不該說“歡喜冤家”那句話。謐兒雖氣到了一邊,但是還能聽見高臨楓的嘀咕。此時三個人都不言語,各自存著心事走去。
毒花洞內,百花凋零得可怕。糾正回來,花兒不是凋零的,而是被毒死的,這個洞是關押周舒媚的地方。花亦如此,更何況是人。
周舒媚餓了好幾頓,忽見一碗殘羹冷飯扔過來,連忙爬過去抓起來就吃。吃了幾口,百裡無香站在眼前。
碗飯一噔扔在地上,周舒媚抓著百裡無香的腳,哭著求饒“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我一定聽你的話,好好練毒功,好好練毒功!”說罷連忙爬起來向四周的石洞找花朵。”
可是,前日鮮豔的花朵如今已覆上一層恐怖的黑色,周舒媚嚇成一攤軟泥,坐在地上小聲地哭泣,哭了笑,笑了哭,失了神智,嘴裡胡言亂語。
正當謐兒回來,半天找不到師父,聽到周舒媚的哭聲才尋到毒花洞,被周舒媚的模樣嚇了一跳。
“師父。”謐兒輕輕喚了一聲,不巧她今天穿了一聲綠衣,引起了周舒媚的怨恨。
看見穿綠衣的謐兒,周舒媚瘋癲拉扯著她發怒“慕青衣,你還敢出現在這裡,看我不殺了你!”然後伸出五爪抓人。
謐兒的手背瞬間被抓出四道紅紅的血印,看到這麼悲慘的人,她隻挪開身子不回手,又看見周舒媚腹部微隆,心中一頓吃驚。
百裡無香手袖在周舒媚眼前一揮,周舒媚聞香昏迷了過去。
“師父,她,她有孩子了?”謐兒說出來,覺得有些害怕怕的,孕婦誰沒見過,可是一個中毒的孕婦,不禁讓人汗毛直立。
更讓謐兒害怕的是,這是師父的傑作!
百裡無香得意的麵容,配上快達到目的歡笑,惡毒之心讓人發指“哈哈,周舒媚多麼愚蠢,還以為我給她練的毒花千毒爪有多厲害,這毒功越厲害,毒就越傾入她體內,變瘋隻是第一步,我要讓蘇家的每個人,讓他們嘗一嘗我當年受過的苦!”
謐兒呆在原地,四肢不敢動一下,其實她跟周舒媚一樣蠢,當初師父讓周舒媚練那麼厲害的毒功,謐兒還認為師父把肥水流向外人田。原來,都藏著天大的預謀。謐兒十分慶幸,還好沒有偷偷學。
但是師父到底跟蘇家結了什麼仇,以至於師父怎麼樣都要對付蘇家,一聽到誰姓蘇,師父都想殺了那個人。謐兒挺可惜周舒媚的,如果這個人不喜歡蘇詮,就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了。
“謐兒!”謐兒正在沉思時,百裡無香突然回頭來喚,謐兒回神應了一聲後跟上師父。
“師父,要吩咐謐兒何事?”
百裡無香異樣的眼神,惹得謐兒虛心有些不自在,好似看著罪人那種感覺。
謐兒躲了一下師父的眼神,“謐兒不知師父為何要這樣盯著謐兒?”
“為師命你潛伏在寧家山莊,目的是找到神天石,我看你是玩得歡樂過頭,怕是忘記了你該做些什麼事!”百裡無香一發怒,拍的桌子已經散了支架。
謐兒連忙跪下,弱弱地說“師父,徒兒辦事不利,還請師父責罰。”
百裡無香看謐兒的表情,既無慚愧之心,也無悔過之意,一副不像知錯請罰的態度,便繼續斥責“你究竟是辦事不利還是你根本就不想辦?若不想辦,就滾到周舒媚那裡去。”
毒花洞,謐兒可還一次都未受過這樣的懲罰呢,連忙搖搖頭,“我…我被高臨楓懷疑了身份,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寧家山莊就我一個外人,出了事定會懷疑到我頭上!”謐兒說得挺有道理的,但是百裡無香可不相信這一套。
“既然有人懷疑你,那就把他殺了!他讓你這麼為難的嗎!”一條人命從百裡無香嘴裡說出來,輕輕鬆鬆,就像摘朵花一樣利索,毫不猶豫。
謐兒立馬慌了神,磕頭請求“師父,不要,不要殺高臨楓!”她明白師父的手段,一旦開口說“殺”字,是收不回去的,謐兒求得眼淚一串串落下來,又殷切又著急,那樣懇切的眼淚,更加讓百裡無香發火。
百裡無香想不到謐兒會為一個男人求情,還求得泣如雨下,便暴雷質問“我平常是怎麼囑咐你的,男人都是無情無義,你這一生,都不可以沾染情字分毫!”說完抬起手欲給謐兒一巴掌。
黑壓壓的手影覆蓋在謐兒嬌俏的臉龐上,謐兒看見師父抬手的動作,不躲也不閃,閉上眼睛,心甘情願就要承受。可這樣的謐兒,更增加百裡無香的怒氣。
平常謐兒做錯事,百裡無香欲打下巴掌時,這個伶俐的徒弟都會習慣性地躲開。師父摸透了謐兒的性格,也隻是抬手做個樣子不曾真正下手。
這一次,謐兒居然沒有躲,隻為一個叫高臨楓的男人。百裡無香痛心至極,伸出去的手再沒有收回。
“啪”一聲,這聲耳光比破碎的陶瓷還要響亮。一打下去,五道指痕清晰映在謐兒的左臉,挺像殺手要滅某大戶人家前在牆上留的奪命血爪子。
其實師父是真的舍不得打這個徒弟,奈何這個徒弟不爭氣呀。
謐兒的臉上火辣辣地痛,再睜眼時,卻見師父淚流滿麵。
“師父!”謐兒無奈地喚道,第一次師父流淚,原來師父也會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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