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守望跺腳一氣,忙搶出他手裡的酒壺,“趕緊去洗洗,太子說有急事,還等著見你!”
蘇詮一聽是太子,斷斷續續的醉語讓人快要聽不出在說啥“太子?…太子…怎麼會?怎麼會來找我?他應該去找…去找慕青衣才對!”
話都說不流利怎麼見駕,可是太子已然坐在蘇家,總不能把人家趕走吧,蘇守望命人取來一盆冰水,毫不留情地潑下去讓兒子涼快涼快,反正他身體倍兒棒。
“詮兒!”蘇母可是急壞了,過來責怪蘇父狠心。
“你又不是沒見太子等了這畜生一日了,耽擱了大事可不是頑的!”
蘇詮打了個激靈,清醒了兩分,“太子不會上蘇府的…”
“蘇老弟此話可不對了,這麼說本太子就不應該來了?”太子的話跟著腳步響起。
蘇詮往門口看去時,站在那裡的人果真是太子,嗬嗬地醉笑。
蘇守望忙向太子賠禮,道“太子恕罪,犬兒醉話無狀,不當真話聽也罷。”說罷急忙命阿福抬蘇詮去收拾裝扮。
結果蘇詮被人拉走時,醉眼看見好幾個太子站在門口旋轉,真是醉得無可救藥。
飲過醒酒湯半晌,一陣疲倦的困意湧上蘇詮心頭,又猛地清醒,爬起來要上恭房時,見麵前坐著一個人,他隻以為是阿福,頭也不抬地說道“阿福,快去給我倒杯茶來,酒喝多了越覺得不舒服!”
“果然,酒不醉人人自醉!”眼前的話睿智地帶笑,端過來一杯熱茶,蘇詮醒耳一聽,眼前人不是阿福卻是太子,忙起身來道歉。
“酒醒了?”太子笑問。
其實蘇詮已將醉中之話忘了大半,根據某些忿怨,隻知道自己一定冒犯了太子。畢竟那日去尋慕青衣時,剛巧碰見太子拉著慕青衣的手訴衷腸,潛意識裡的蘇詮,可是沒醒酒後的好心情對待這個意圖奪妻的人。
蘇詮苦笑一聲,“太子果然閒情逸致,來到蘇府可有什麼大事,總不是看我醉生夢死的吧?”
太子聽出蘇詮的話變了語氣,也自知是為慕青衣的事,太子心裡也不好過呀。他仍然若無其事,慎重說道“今日來此,為的是救命的事!”
堂堂太子,還有什麼命需要一個毫無功勳的蘇詮相救,聽著他鄭重的救命話,挺意想不到的。
“我又不是大夫名醫,如何治病救人?”蘇詮冷冷地說。
“你不會,可是你的髓簫會。”
蘇詮瞟了太子一個異樣的神色,他們感情雖然交好,可是髓簫的事從來沒太子說過。不用多想都清楚,定是慕青衣對太子袒露的,蘇詮嘴一努,有種不滿的表情。
他不是不滿太子知道這件事,而是不滿慕青衣跟太子走得太近,淡淡回了一句“髓簫早已遺落,我怎麼去救?”
太子見蘇詮的表情一副事不關已,心知隻有提起慕青衣,才能激起他,開口說道“同時等於救慕青衣的命。當日你的髓簫落入周舒媚手中,她拿你的簫和燕王換了精兵,所以周舒媚才能輕而易舉血洗了日月宮。如今,容長恨受魔石所困,你的簫可以幫助容長恨擺脫魔戾之苦。慕青衣是半個慕容家的人,難道慕青衣的事不是你的事麼?”
蘇詮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原來周舒媚下了這麼大一個圈套來騙髓簫。原來滅日月宮的兵不是周侯爺的私兵,蘇詮似乎也明白了燕王為什麼要借兵給周舒媚,太子不道破其中原因也是寧願看著周侯爺背黑鍋。
聽著太子緩聲慢語訴述得有條有理,蘇詮苦笑道“原來你知道那麼多,關於髓簫,慕青衣也跟你說了這麼多!”
太子聞出蘇詮的醋意,深知自己也闖不進慕青衣心裡。又瞧見他們兩人今日互相的這般模樣,隻解釋道“我因進出燕王府方便,因此慕青衣才托我調查此事。“
“那麼你呢?你心裡又是如何想的?你貴為當朝太子如何願意讓神天石落入日月宮手裡?”蘇詮問道後心裡又反應過來,嘀咕道”我倒忘了,日月宮是不會覬覦神天石的!“
太子沒有聽到蘇詮小聲嘀咕的那句話,“她跟我說過日月宮不會像江湖中人一樣,用神天石來滿足自己的私欲。慕青衣長著一雙不會撒謊的眼睛,所以我相信她跟我說過我每一句話!”他的眼神流露出對慕青衣的堅信不疑。
提到慕青衣,蘇詮不怎麼說話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時間就像在指縫間溜走,逝去的悄無聲息,慕青衣與蘇詮你行我素,淪為陌路人。
這日,一個隱秘而又神秘的山洞中,站了一排排樂伶,他們的視線皆被蒙住黑布。每個樂伶旁邊又都站著一名死士。
“此回可沒有問題了吧?”燕王問向旁邊的張玉。
張玉對燕王搖搖頭表示萬無一失“王爺,外麵有死士在把手著,這回沒有誰會再聽到風聲。”
果然,這個山洞的裡裡外外,都把著死士高手,一隻蒼蠅都不能來去自如。
然而他們卻算露了在這群隊伍之中,藏了兩個人易半六和蘇詮。他們各自喬莊,混在這群樂伶隊伍裡麵,兩雙眼睛直勾勾地隔著黑布望向燕王所站的方向。
燕王背手一示意,張玉從盒子裡拿過一把簫,遞給在這排樂伶開頭麵前的死士。死士得到授意後掀開樂伶的黑布,將簫遞給樂伶,盯著樂伶吹簫,簫不響,死士便收回,將他的黑頭布蓋回去,把簫遞給下一位樂伶旁邊的死士。周而複始,一排試了又一排。那些試過的樂伶都隨著燕王的手勢帶到山間秘密斃命。
皇室的親王,如此輕視人命的人,燕王隻不過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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