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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聚眾為歡(1 / 2)

【大乾康元七十一年、三月二十四日、午時、長安城道正坊、得月樓一樓中庭】

自從胡依依勸動毛嬌嬌進入翠雲樓之後,轉眼間,就是十日過去。

這十日來,趙王李義一直呆在他四弟的魏王府內,幾乎與魏王李縝寸步不離。

李縝自然心中詫異,他問起三哥何以這幾日竟天天過來陪護著他,李義隻是笑笑,說自己放心不下李縝的身體,要來親自督導他習練“四象功”。

李縝心思何等縝密?焉能看不出他三哥眼眸中的那一縷擔憂之色,於是便詢問三哥,是不是有人要意圖行刺他?

李義知道,任何事都瞞不過他這個四弟,於是便將蕭國國師陸火離已暗中潛入長安,並企圖行刺魏王或某一位皇子的謀劃告知了四弟。

李縝聽罷心中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他當下便詢問三哥,這陸火離的功夫如何,難道以自己整個魏王府的全部護衛,仍不能抵擋?

李義自然是笑笑,說以那“流霜老怪”的劍術,莫說你整個魏王府的那些護衛,就算皇宮大內的那些高手,也休想抵擋!

李縝有些將信將疑,然他見三哥如此鄭重其事,自然也不敢不聽。於是,這十日來,李縝幾乎天天是跟李義呆在一起,倒也不亦悅乎。

他們兩兄弟,自小就甚是親近,長大以後,難得坐在一塊兒吃一頓飯。如今,竟然每日都“膩”在一起,一同吃飯、一同起床、一同休息、一同練功、一同看書、一同睡覺……李縝不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兒時的光陰中,記得小時候,他便經常這樣跟在三哥李義的屁股後麵,兩人總是形影不離。

在李縝的記憶中,小時候,三哥李義淘氣好動,最是閒不住,他卻文靜內斂,喜歡終日坐在房子裡看書。那時候,他們兩人時常在一起玩耍,皇宮雖大,但能夠讓他們玩鬨的地方委實不多。在李義的帶領下,他們兩人總是會偷偷跑到皇宮的禦花園內去捉蟋蟀,爬上高樹去掏鳥洞,蹚入水中去摸魚蝦……李義還經常去追趕貴妃放養的那隻白兔,為此,他們兩人也沒少挨大人們的訓。而他三哥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用一些泥巴,活成泥丸,做出各種小人的模樣,還帶著這些小人排兵布陣,列隊廝殺,宛若三哥就是那領軍的大元帥一般……

時光就這樣匆匆地過去,一晃就已是四十多年,如今,他和三哥都已經人至中年,往事雖然悠悠,但都已是昨日。

今日的李義,雖已四十六歲,看上去依舊麵目朗潤、神采奕奕,仿佛才剛剛過了二十而已。而李縝自己,由於瑣事煩憂,日夜操勞,耳邊鬢角業已滿是白發。

然而,三哥永遠是他的三哥,就算如今他們兩人站在一起,不相乾的人還道是一對父子,然而在李縝的心目中,三哥依然是他崇敬的榜樣。

見李義如此日日相伴,李縝心下過意不去,他便親自入宮,將此事又稟明了父皇。

李重盛聽聞此事,心中也是吃了一驚,他當即密令禁軍大總管程萬裡,派軍中乾將於魏王府加強防衛。同時,令程萬裡與李義交替值守,務須守護李縝周全。

有了程萬裡相助,李義才終於得空可以抽身。長安城中無人不知,這位禁軍大總管,武功深厚,劍法更是高超,被譽為“京城第一高手”。也隻有程萬裡坐鎮魏王府,李義才能真正放心。

李義也忽然想起,自己已有十日未曾過問查案之事。這十日來,他日夜掛心的都是自己兄弟的安危,至於如何捉妖、如何破案,如何平複百姓怨望之心……這些事早已被他放到了一邊。

不過,令李義奇怪的是,這一連十日間,京城中忽然又恢複了平靜。

非但再也沒有聽到過貓妖傷人的消息,就連大街上每晚都會出現的死屍,也再沒有出現過。

長安城,好像真的安全了。

這一連十日的平靜,對於惶惶不安的長安百姓而言,無異於雪中送炭一般。

百姓們紛紛奔走相告,貓妖逃走了,長安城沒事啦!甚至於,還有人信誓旦旦地言道,那隻為祟人間的貓妖,已經被趙王爺給殺了!

趙王李義的威名,在長安城內幾乎是家喻戶曉,如今,人人儘知此次查案的主使正是趙王爺。在長安百姓的心目中,有趙王爺坐鎮查案,凶手如何還敢作案?貓妖如何還不逃遁?!

恐怕,連李義自己,做夢也未曾想到,他此前忙碌了大半個月,連貓妖的一根毛也未曾捉到,如今,他一連置身事外十餘日,那貓妖竟而會遁去無蹤!

到底那隻貓妖逃到哪裡去了呢?此時整座長安城內,已無人關心這個話題。

人們最關心的,自然是貓妖逃走了,生意便能恢複正常,生活就能回到正軌。之前那些不能做、不敢做又不方便做的事,如今他們搶著要去做!

從前,人人害怕出門,如今,人人爭著出門。

除了入夜之後,長安城依舊實施嚴厲的宵禁,所有男子概不能出門之外,白日裡,幾乎每一個人,但有空閒,就會跑到大街之上,或飲酒喝茶,或高談闊論,無人不是彈冠相慶、聚眾為歡……

長安城又恢複了往日的繁華,長街之上,熙熙攘攘,東西兩市,熱鬨非凡。街頭巷尾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車夫用力地揮動長鞭,發出“嗤嗤”的破空之聲;馬車滾滾而過,車輪與地麵發出“嘎嘎”的摩擦之聲;商賈賣力地吆喝著,發出綿長清脆的叫賣之聲;來往客人高聲談論著,發出歡欣愉悅的說笑之聲;連巡城的衙役,跑動聲也變得格外鎮定。這座神洲第一大城,在經曆了大半個月的恐慌之後,也終於再次恢複了生機……

這貓妖一走,最感高興的恰正是那些酒樓茶坊、飯館菜鋪的掌櫃。原先長安城內驚現貓妖為祟的消息,嚇得眾男子均不敢出門,自然酒樓裡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如今,長安城已連續有十日未曾出現死屍,這酒樓飯館的生意也漸漸熱火了起來。

這些酒樓飯館中,又以得月樓的掌櫃最是開懷。原本得月樓的生意也是大受影響,若不是有“舒大人”這樣的巨富給支撐著,幾乎已無以為繼,然這兩日,貓妖遁走的消息一經傳出,人群中更是奔走相告,來到他這酒樓中喝酒相慶的,已是不計其數。由於生意實在太好,得月樓裡時時都是滿座,有時候,客人要想找一個位置進內暢飲,還得取一塊牌子,坐在門外排隊候著。

此時方當晌午,正是午膳之時,得月樓內的生意又是異常火爆。非但一樓大堂內,已是座無虛席,就連酒樓中間那一處甚為寬敞的中庭,也幾乎坐滿了人。

店掌櫃不得已,便在這中庭的花草孤樹、假山碎石之間,又加了好幾張桌子,然就算如此,也是供不應求。

食客如是之眾,酒宴之餘,豈能無歌舞助興?自然,位於得月樓中庭的那一張木製高台之上,每當用膳之時,便有各種才藝紛紛上演,或歌、或舞、或說、或逗、或雜耍、或口技……層出不窮。

這時,站立在高台上為眾食客表演的,正是兩個說唱之人。這兩位男子俱是中年,一人鼻梁的山根處點了一個豌豆大的白點,乃是說唱中的“逗哏”,另一人兩頰處各塗著一團白粉,乃是一個“捧哏”。兩人的中間,擺著一張小長桌。

眾人隻見那“逗哏”拿起“驚堂木”拍了一下小長桌,朗聲道:“列位看官,今日大夥兒吃吃喝喝,著實高興,我兄弟倆路過寶地,趁著列位高興,便為大夥兒說一個段子,給大家助助酒興,添添樂子,大夥兒以為如何?”

“捧哏”緊接著道:“哥哥哎!你要說的段子,可好笑麼?”

逗哏道:“好笑不好笑,倒是不一定,不過,我今日講的這樁子事,那可奇特得緊呐!”

捧哏佯裝疑惑道:“哥哥,你講的那樁事,有啥好奇的?”

逗哏道:“不瞞弟弟,我今日要講的事,乃是‘長安一景’!”

捧哏道:“長安一景?什麼景?”

逗哏眨了眨眼,道:“你猜猜看?”

捧哏掰著手指數道:“長安城有秋水原、灞林原,有花滿樓、疊夢樓,有玄都觀、紫雲觀,有大覺寺、白馬寺……隻不知哥哥說的那一景,到底是什麼景?”

逗哏搖頭道:“不是什麼原,也不是什麼樓,不是什麼觀,也不是什麼寺!”

捧哏擺出更為疑惑的表情,道:“那可就奇了,長安城內又新添了一景麼?”

逗哏道:“弟弟說的沒錯,長安城內新添的那一道景,有一個名字,叫作‘明月皎皎’!”

捧哏擺出好奇的模樣,驚問道:“明月皎皎?哥哥,你說的是天上的那一輪明月?”

捧哏又裝模作樣地抬頭望天,歎道:“哥哥哎!可今夜又不是十五,天上也沒有明月啊!”

逗哏擺了擺手,道:“此‘明月’非彼‘明月’,她也不在天上!”

捧哏又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底下,疑惑地問道:“明月不在天上,難道在地底下?”

逗哏白了一眼捧哏,道:“地底下隻有我昨晚上埋的黃金,可沒有什麼‘明月’……”

捧哏連忙插嘴道:“哥哥啊,你昨晚上埋了黃金!埋在哪兒了呀?”

逗哏指了指身後,裝作神秘兮兮地說道:“我在張嫂的菜園子裡,埋了許多的‘黃金’,都是我昨晚上拉的‘夜香’,你若立時去挖,還熱乎著呢!”

在台下食客的一陣哄笑聲中,那捧哏一跺腳,歎道:“咳!……你說的‘黃金’,原來是這個呀!”

原來,那時候的菜農極缺肥料,隻得找些家肥埋在土壤中,用以給蔬菜提供營養。是以,常人的那些屎尿之物,恰正是菜農們求之不得。經常有菜農拉著大車前往城內,往各個住戶家中收取屎尿。為了好聽,菜農們往往也會將那一句叫喊:“收大糞哩!”改作“收黃金哩!”。住戶們見了那些裝著糞桶的大車,雖聽菜農們呼喊著“收黃金”,自然也知曉這“黃金”說的並非真的黃金,乃是大糞之意。

事實上,對於種菜養家的菜農們而言,尋常人的那些大糞,對於田間地頭的那些瓜果,他們確是視作黃金一般珍貴。

今日台上的逗哏將自己昨夜出恭後的“夜香”比作“黃金”,乃是一語雙關,非但取菜農之寓意,更兼做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效果,是以,逗哏話語一出,便立時惹來台下的一片哄笑之聲。

捧哏的見台下出了笑聲,自然分外賣力,又道:“哥哥哎,你就彆消遣你親弟弟了!你說的那個‘明月’,既不在天上,也不在地下,難道,它被你藏了起來?……”

那捧哏的說著話,作勢就衝到逗哏的身前,伸手就往逗哏的褲襠裡去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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