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日子,這個孩子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可惜飯量太大,鄉親們雖然看他可憐,也隻能偶爾給他幾個饅頭救濟一下,再多的誰家也接受不了,畢竟多養他一個人,等於多養了三四個人。
小餐館老板和老板娘是善心之人,趙大寶來要過一次飯,之後兩口子每天會將客人們剩下的飯菜,再加上兩三個饅頭,讓他半飽的吃上一頓。
有人可能要說,你要是真的善心行好事,怎麼能讓人家吃剩菜,饅頭還不管飽呢。
對此類人,隻能是“嗬嗬”了,為什麼,自己去琢磨。
這幾天中午趙大寶都能吃個大半飽兒,因為李愷他們七個人,六菜一湯,每頓飯基本上要剩下小一半的菜,有葷有素,對趙大寶來說跟過年一樣,所以每天中午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他都在小飯館對麵遠遠的等著。
昨天是禮拜天,李愷他們沒來吃飯,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剩菜,所以他今天早早就過來了,而且等候地點也挪到店門口。
有些許的“同病相憐”,範瑤也是父母分離,跟奶奶生活,所以就拉著他進了店,要請他“正經”吃上一頓飯。
李愷聽說後自無不可,邀請他坐下和大家一起吃,聽說了他的食量,還特意讓老板給加了一葷一素兩個菜。
趙大寶扭捏了半天才坐下,但並沒有開吃,而是看著李愷他們說了一句“布答”。
見眾人納悶,老板娘解釋道,趙大寶說的是“不打”,這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來沒上過桌子,怕被彆人嫌棄,以前可能有過被客人打罵的經曆。
三個女孩子直接破防,紛紛將肉菜夾到他碗裡,催促他放心吃,絕對沒人會打他。
結果趙大寶又來了一句“洗手”,還將雙手攤開呈現給大家看。手確實不乾淨,畢竟他的“職業”讓他無法保持雙手的潔淨,雙手都有一層熟褐色的泥垢。
劉大龍趕緊帶著他去後廚認真洗了手。
接下來,趙大寶的表現並沒有傳說中那麼誇張,小口咬著饅頭,輕易不把筷子伸向菜盤。
李愷大概明白怎麼回事兒,匆匆吃了個八成飽,放下筷子喊了一句“吃飽了”。其他人也立刻醒悟,紛紛放下筷子,同樣喊一聲“吃飽了”。
看大家確實都吃飽了,趙大寶才開始了他的表演。
八個菜,風卷殘雲般進了趙大寶的肚子,盤子底兒都用饅頭刮的乾乾淨淨。
吃過飯後,幾個人回了學校,路上李愷還不忘在小賣店買了些零食,因為看完“表演”,大家又餓了。
這個故事,是筆者的親身經曆,發生在晉省一個叫“五寨”的地方,十幾年前筆者有幸去那裡的一家奶牛養殖場辦事情。那個人說那句“不打”時,戰戰兢兢的神態和眼神,多年後筆者想起來還會一陣陣心酸。
那天吃的是餃子,牛肉大蔥的。“牛肉餃子刀削麵”,在晉省很有名氣。一斤餃子三十個,個兒大餡兒足,筆者吃了十一個,剩下的都被那個人吃了。見他似乎沒儘興,筆者本想再給他要一些,卻被拒絕,他說他隻吃彆人剩下沒吃了的。
以後多年,筆者一直覺得,自己的生活,比很多人要幸福太多了。)
一點半左右,虞婧的父母和張偉博的母親先後到了學校。都是有工作單位的人,聯係起來還算方便。
當著眾人的麵,虞敏中狠狠的給了女兒一個耳光,扇的虞婧一陣耳鳴,左臉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
電話裡,張賀翔跟雙方家長都說的很清楚,若是確認兩個孩子“早戀”,隻能記過並從一中開除。如果家長有能力將孩子轉到彆的學校,一中也不會阻攔,但是“記大過”的處分肯定是要記在學生檔案裡的。
“記大過”,虞婧保送華夏傳媒大學的事情也就泡湯了,畢竟虞婧在播音方麵的天賦,還沒有達到讓華夏傳媒大學不顧原則的程度。
而且“記大過”不同於“警告”處分,分量很重,放眼哪個高中都很難接受這樣的學生,除非你家很“硬”,有那啥或者那啥。
而虞婧家這兩樣都沒有,也就是說,孩子這輩子,毀了一半。
無論虞敏中兩口子怎樣苦苦哀求,李麗甚至跪在了張賀翔麵前,但張賀翔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揮揮手讓他們趕緊帶著孩子走,學校會在進一步調查後,公布處理結果。
李淑芬表現的倒沒有那麼激動,恨鐵不成鋼的捶了兒子幾拳,體製裡工作的人,畢竟有幾分沉穩。
李淑芬將張賀翔“請”到一邊,求學校緩些再公布結果,自己丈夫在給省廳領導彙報工作,會儘快趕來學校的。
張賀翔希望他們能儘快,並隱晦的表示,負責這件事情的是副校長婁謹言。
下午,婁謹言先是接到一位老同學的電話,電話裡這位老同學說他和張全民是朋友,也是看著張偉博長大的,這孩子從小乖巧懂事,循規蹈矩,這次的事情肯定另有隱情,學校可以與學生和學生家長多加溝通,詳細了解真實的情況,避免讓好孩子受到委屈。
掛斷電話,張全民緊接著來了電話,希望和婁謹言有一個單獨見麵的機會,一來闡述一下從孩子那裡了解到的事情“真相”,二來感謝學校這麼多年對自家孩子的教育和關懷。
婁謹言答應了,兩人約在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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